林氏这些天快要被各路媒婆烦死了,那些人,有的是直接来薛家,被叶芽拒绝后改去找她的,也有直接去找她的,而这些媒婆说亲的对象有薛柏,有薛松,竟然还有几个是奔着杏来的!自家闺女,人品模样在那儿摆着,日后绝不会愁嫁,她本来打算多留一年呢,如今既然有好人家来提,她琢磨着,早日定也好。只是,这些亲事全是看三侄的秀才名来的,于于理,她都得先把两个侄的亲事安排好才能心杏啊。
林宜安温和地笑,摆手示意他自去忙碌,目光落在薛柏上,一边走过去一边笑:“这位就是咱们镇的新案首吧,果然风采非凡。在林宜安,这位是我堂弟林宜修,适才听闻案首公到来,便忍不住来结识一番。”
林宜修站定,望着院中一颗海棠瞧了片刻,回:“大哥,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薛柏。
掌柜也是满脸笑容,转吩咐伙计去后面拿货,刚想与薛柏闲聊几句,余光中瞥见一旁侧门里走过来两个修长的影,他忙上前招呼:“大少爷,二少爷,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老三,过来,我有话问你!”见薛柏打完招呼
薛家刚收完麦不久,薛松和薛树在地里种棒呢,叶芽和林氏坐在北门乘凉,正说得闹。瞧见薛柏门了,叶芽心中喜,面上却不显,苦着脸着朝林氏:“二婶,三弟回来了,你直接去问他吧,他非要我拒了那些亲事,嘱咐完就跑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林宜修淡然而笑:“既如此,若学业上有不解的地方,直接去县衙寻我吧。我那里有些往年秋闱卷宗,可借你研读。”
薛柏和林宜安均面诧异。薛柏最先反应过来,虽不解,还是诚恳地谢。
林宜修颔首,转回去了。
“薛兄客气了。月你可去县学读书?”林宜修端详他片刻,忽的问。
林宜安与薛柏告辞,快步追了上去,到了院,他疑惑地问:“二弟,你待他怎么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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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掌柜的再给我拿一罐枣花蜜。”客套完毕,他走到柜台前,笑着。
能与林宜修结识,总算是喜事一桩,薛柏提着蜂蜜罐,脚步轻快地回家了。
林家世代行医,奈何嗣单薄,如今当家人林德是独,膝仅有两,长林怀习杏林之术,在远近颇有贤名。次林承勤攻科举,连中三元,官至都察院正三品左副都御使,五年前因圣上无故废太另立而谏言,怒天威,被贬至故里任知县。当年十六岁的林宜修便已经是京都解元,大概因家中变故耽误了当届会试。可上届会试他同样没有参加,薛柏和同窗闲谈时曾分析过,最后得一个比较合理的猜测,那就是林宜修明白,以圣上对林父的迁怒,就算他了殿试,圣上也极有可能不会他翰林院,所以他主动放弃了那两次会试机会。如今圣上年迈,林宜修才二十一岁,他当然等得起,一旦被保住的太即位,林家必然起复……
看清林宜修的样貌,薛柏微微诧异,随即心中一动,忙回礼:“大少爷客气了,薛某不过是中了秀才而已,今日得遇林解元,实乃薛某之荣幸,还望日后能得林解元指解惑,薛某不胜激。”
他在镇上读书,对东桥镇林家早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