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今年年成不好，说打仗就打仗了！老百姓一准备都没有！有钱的都远远跑了，没钱的都在这待着等死！”

以前觉得屈辱，不肯往外提，现在科打诨，说来就跟说笑似的，没有半不自在。

谢陵默默清扫院，门前屋后收拾了一番，

沈执故意“啊”了一声，往他后一藏：“那你可得保护好我啊，谢陵打人可疼了！”

顾青辞眶一涩，忽然双手掩面蹲来：“。”

沈执笑：“谁说我不会活的？以前大冬天我还给谢陵洗衣服呢，那房檐上的冰锥有小臂长，盆里的都结成厚厚的冰，我当时右手没废，就用拳把冰砸碎了再洗，就这样谢陵还怪我把他衣服洗烂了。他总是欺负我。”

“对了，公！问你们个事儿！外现在是个什么境况？叛军会不会攻姑苏？朝廷迟迟不肯派兵支援，老百姓们成日人心惶惶的，大家伙的日都快过不去了！”

沈执脸上的笑容渐失，望着岸上的老百姓：“此地甚，永不会叫战火糟蹋了！”

当时的确有这么回事儿，谢家不养吃白饭的才，沈执不仅洗过厩，跪过雪地，挨过打，也洗过衣服，过床，一桩桩，一件件，想忘也忘不掉。

三人去了顾家老宅，很破旧的一个地方，许久未有人住过，墙上都结了蜘蛛网，沈执怕顾青辞难过，一路上都小心谨慎地照顾他的绪，原本满肚的安抚话术，一到此地反而半个字都说不来了。

“我不喜战乱，一都不喜，上一次战乱，我失去了爹娘，与兄长分别数年，这一次战乱，我失去了。也许还会失去更多，我很害怕，真的很

谢陵：“……”

谢陵抬眸望沈执，寒风将他的额发得翩飞，角的泪痣烈烈如焚。他似乎里总是着泪，即便是笑着，眉弯弯的模样，看起来也很悲伤。

如今正值严冬，井甚冷，沈执从前被囚禁时，冬日里缺棉衣，手上留了冻，寻常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冬日若是把手浸在冰里，骨就闷闷的疼，浑的血都往一涌似的。

顾青辞将骨灰坛安置好，刚抬手把泪了，回瞥见沈执垂着的左手冻得红通通的，便了句：“你别了，你不惯这些活的，还是让我来吧！”

“我自己可以，你屋休息会儿。”

顾青辞面薄，抬就想跑，走去几步了，又回拉沈执衣袖：“走吧，别玩了，兄长会不兴的。”

“那再给你两颗！”说着，又从岸上抛了两颗冬枣来。

沈执提了桶井，预备将屋里的家陈设。

二人就这一块抹布争来抢去，你推我搡，不知谁踢翻了木桶，脏哗啦啦的了满地。

可顾青辞听了，真真切切地到了心疼，他缓步上前，伸手接过沈执手里的抹布，轻声：“真的不用你，我来就行了，快给我吧。”

这一路上顾青辞都没有掉过泪，就这小事，突然就绷不住了，沈执也不知怎么哄他，只能蹲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哭来就没事了，你别怕，从今往后谁也不能伤害你，我保证。”

哥弟弟吃的？”

“现在大家伙儿都巴望着叛军别丧尽天良！可不敢杀人夺城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