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拉上窗帘,关灯,摸黑回到被窝里。
初冬的早晨天空还没什么颜,自行车穿木棉街,沿着有些许白雾的河往上游去。
程风知到那两只手,笑了笑:“好,那发了?”
他应了声。
见她一副迫不及待想当老板的样,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的“王”即刻结束工作,并更新了问好语录:“早,冬天好。”
“程风。”她忽地叫他。
途经夏日街街时,程风转望了尽,好似在思索着什么,安静则隔着蒙蒙的雾看对岸,渐渐的,满腔的兴奋劲儿被什么东西压――
她有些想给程风打电话,和他聊聊天,却又担心打扰到他,毕竟他的睡眠很差。纠结许久,她还是忍冲动,索起床坐到落地灯勾起针,一直勾到犯困才看时间。
真是安静的冬天啊……
安静的第一反应并非上床睡觉,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当晚,安静又失了眠,不过这次是兴奋所致。
“我们现在去会不会太早?”
她问程风为什么是鸢尾,他只回答说白花鸢尾是纯真的象征,适合。怎么适合就不得而知了。
他以往到深冬时才会系上围巾,今年可谓是早到夸张,或许是见他给足了冬天面,冬天也决定给他颜,他刚走花园就送他阵风。
翌日早晨,安静动作极快地起了床,吃过早餐就速速门去,动作麻利到连程风都还没准备好――当然了,他的“准备”只是给自行车加气而已。
“请问公主要去什么地方?”
她来傻瓜镇后的第一个冬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到了,在她织线帽的时候。
门的“安静货架”,上面都是她亲自的东西,并且每样东西附上一枚代表安静的logo――
安静笑得更开心。
“嗯!”
“早也
窗外更深夜静,从这扇窗看去是见不着这晚的月亮的,远的天幕只有被反来的微弱清光,天幕是黑的山。近的路灯藏在林荫,照得杉林微红,是清森的夜里唯一的。
安静忙将围巾提起挡风,接着无比熟练地躲到程风后,准备当“没用的公主”。
看起来还很空。
鸢尾花的布标是用白布与黑线制成的,大的小的方的圆的都有,不过安静并没有往她的围巾或者手套上布标,她信这样会破坏那些针织的,至于这些布标,她也许可以拿来些别的……
他问得一本正经,最近每天他都会这样问。安静坐在后座上,手偷偷缩他的衣兜里,回答:“去我的冬天”。
“早上好。”
程风收起打气筒回屋,再来时也系上条围巾,正是安静送给他的那条。
时针已经走过零,尽还不足十分钟,但这对她而言已经是极晚的了。
那是程风画给她的,一朵让人摸不着脑的白花鸢尾,花间带着淡淡的紫和黄。
她喜滋滋跑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