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心中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薛放看着面前宽阔的大河,扭看向决明。
薛放抱着他了船。
走了数日,他们竟然来到了南北运河的边上。
决明低,不回答。
两人说了一会儿,却又:“这就叫风轮转,不过,说不准北境以后如何呢,我听闻之前永安侯跟俞监军都已经回京,最近不是把薛督军都罢免了?”
他不肯怀疑杨仪信中所写,所以相信她是去找颠士了。
若不是知决明之能,简直要以为他是走错了路。
就在薛放耐心等候的时候,码上其他众人却自顾自忙碌不已。
薛放见决明脸发白,气息微弱的,便就地寻客栈,休息了半日。
“总归说是见过如永安侯一般形貌的……去什么倒是不知。”
薛放因为听了那两个船商的话,以为杨仪是在金陵,便认定决明是要乘船往南去的。
“在这里?”他诧异地问。
不料在中原的时候,决明指向岸上。
他们:“往年可断然没有这样的,如今去北境的货一天就有十几趟,果然是打了胜仗,气象都不同了。”
“你、你到底在看什么?”薛放忍不住问。
别说决明,就连他在上岸之后,也觉着重脚轻,有些站立不稳,习惯了船上的晃动漂泊,突然间脚踏实地,人还不能适应。
薛放在旁听的一颗心七上八,想上前问问,又见那人语焉不详,也是听来的。
决明望着前方的河,飘忽的目光看向更远。
今,他逐渐发现这条路的路径有些奇特。
薛放觉着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谁说不是呢!这薛督军,俞监军,还有永安侯,就算留一个在北境也好啊,一个都不留那怎么成。岂不是失了主心骨!”
整整半月,他晕目眩,饭都少吃,着实受苦了。
小林恢复过来后,便外买了些日用之。
小林在旁不再言语,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薛放心惊,恨不得立刻去询问那人。小林却迟疑:“十七爷,咱们是要去找仪姑娘的,可、决明带的这路似乎不对,如果是去金陵、宿州一带,该在上游就转才是。是不是,决明……错了?”
他觉着不该尽相信决明,也许,是该往金陵一带去看看。
而先前那人听见这个话题,脸上顿时一种奇异的表来,竟:“哼,你问对人了,我这一趟船是从金陵那里过来的,我先前听金陵的同行们说,曾看见过永安侯在金陵城现。”
但小林只看向薛放,要如何决断,横竖在十七爷罢了。
小林去要了一条船,众人上船,沿河向南。
“是啊,朝廷的事咱们自然不懂,但是罢免薛督军这又是什么?才打败了北原,这是绝世之功,就算封个……大将军啦之类的也不为过,简直叫人想不通!难是怕北境太安定了吗?”
薛放愕然:“什么?可是真?”
小林:“我特意上去问了,其中一个商贩说他亲见过,那是个女,生得瘦弱,医术却明的很,边跟着个总是蒙着脸的人。”
不像是在跟什么人“汇合”,反而像是在“甩脱”什么追兵之类。
决明哪里知什么是“金陵”,只凝视着江面,脸上的表让薛放不敢细看。
“据说南边许多商人都纷纷动,赶往北境去了,这些人的神最利,又不知盯上北境的什么好东西了。往年他们哪里肯去,我听说……他们还把定北城叫土匪窝,嫌弃着呢。”
俞星臣总算逐渐地安定来。
假如不是决明带路,薛放绝对想不到他们的路径会是如此奇异。
有漕司的人在督货,也有赶路的人来来去去去。更有几个靠岸歇息的船商对坐闲话,无非是说又运了多少的茶叶,豆,蔬果之类往北境去。
“什么?永安侯去了金陵?这是为何?有什么要紧大事么?是真的吗?”
京城。
薛放来回踱步,这一段日里,煎熬之时他不免又拿杨仪的信来看,几封信都给他快看烂了,虽然每个字句都已经牢记在心,但看到她的亲笔,仍是让他心中熨帖,仿佛得到安。
决明第一次坐船,极其不适。但时不时地还撑着起指路。
“对了,说起永安侯来,你有没有听说,永安侯不曾回京?据说……不知去往何了。”
他去了半个时辰才返回,回来便跟薛放:“十七爷,我听见街上两个商贩,说听闻了永安侯在南边宿州一带行医……”
于是他只拉住决明问:“你听见他们说的了么?杨仪是不是在金陵?”
薛放听他们说到这里,才留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