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失败了，我们俩都会生不如死。”

        杨过垂沉默不语。陆无双急：“莫非是他拿什么把柄要挟你了么？你说，我一定能帮你……”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卡住了。就算杨过真是被胁迫的，就他这三脚猫功夫，又能帮他什么忙呢？

        “到那时，我要想逃去，便是难如登天。不如趁现在搏一搏，还有机会。”

        意中人的颜笑将陆无双的心戳得疼极了。他低去，好像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半晌后抬起，深了一气，神是前所未有的定：“我答应你，我会为自己而活。但不考虑你的生死……我不到。”

        “无双？”杨过怔怔。

        陆无双心中酸楚，拉住杨过的胳膊有些激动地喊：“我当然是你的朋友！难我们这些天的相都是假的吗？再如何……再如何也不用去那般作贱自己啊……”

        这话带着几分无，可陆无双也明白，即使他心里喜杨过，可明面上，二人的关系始终是狱卒和囚犯，是对立的“敌人”。杨过愿意和谁好，其中缘由都与他无关。可是……他真的想帮他，仅此而已。

        “千真万确。”

        这是杨过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陆无双说逃亡的想法。白衣少年惊讶间，到对方给予他的、沉甸甸的信任。他对杨过所思所想并不清楚，但这份信任让他尤其动。

        陆无双慌了，猛地晃着他的肩膀：“杨过，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睁睁看着你死？”

        “无双，你是以什么份来帮我呢？是作为李莫愁的弟，还是我的朋友？”

        杨过矢否认：“绝无此事。至于我和他之间的……我有我的理由，但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我是……”陆无双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紧接着又听杨过冷冷说：“若是前者，我所的一切都和你无关，你也不必再问了。”

        「真是什么都骗不过这人。」陆无双想着，踌躇说：“你……是不是喜洪凌波？师父迫你当炉鼎便罢了，若不是因为喜，为何……要对师兄那般、曲意逢迎……”

        在陆无双看不到的角度，杨过中闪过一丝歉疚。上辈，作为经历过无数桃花债以致要面示人的他，怎会看不见陆无双里与洪凌波如一辙的慕？只是与充满望的洪凌波不同，无双始终是那个心渴望温的孩，对他的也是甘愿付而非取豪夺。杨过从未像引诱洪凌波一样引诱陆无双，就是不想让他重蹈前世覆辙。

        “我们一起逃走吧。”陆无双轻轻地抱住他，好像怕一用力就把他坏：“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受李莫愁的控制了，我不想帮她坏事……其实我一直都这么想着，只是总是踏不这一步而已。因为我不像你一样，有豁命的勇敢……但是现在，我愿意为了你变得那样勇敢。”

        “那究竟是……为什么？”陆无双忍不住问。

        杨过心中复杂，但一想到小龙女或许正在哪里苦苦找寻他，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他就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她……那份对陆无双的歉意就少了许多。毕竟，对无双来说，若能就此逃离李莫愁的控制，也是再好不过了。

        “好吧……”

        陆无双有些发抖，回想起李莫愁曾经把他放在牢里一天一夜的痛苦折磨。然而他最终克服了这种恐惧，只是紧紧抱着杨过，低声：　“……傻，都说了一起逃了，还讲什么废话。”

        杨过从床铺上坐了起来，摸着毫无褶皱的柔被褥，知这是无双准备好的，心中微。看着面前语无次的白衣少年：“无双，我知你关心我。想问什么，直说便是。”

        “无双，这些事与你无关。只是但愿看在我们这些天的份上，你能袖手旁观就好……到时候，我是死是活，都由我一人承担。”

        “还记得吗？之前我们棋的时候，你输给我，说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杨过对他笑了笑：“我希望，你能只为自己而活，不要考虑他人的生死……包括我。”

        杨过不禁笑声来，引得陆无双面红耳赤。短暂的嬉闹间，二人都清楚地认识到――他们之间原来那层因立场而形成的屏障，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那什么……跟我又没关系，真的，我本一都不在意的。”

        “嗯……”

        杨过没有推开他，而是同样抱着这温的躯，缓缓：“谢谢你……无双。”

        终究……自己还是要利用无双的心意吗？

        杨过不敢置信般深深看着他：“你真的这么想？”

        看到那张还有些孩气的俊秀脸庞上快哭来的样，杨过语气还是了来：“好了……”他叹了气，说起似乎并不相关的话题：“你知再过不久，李莫愁就要带我们回到她的老巢了。”

        浑让人心疼的脆弱，杨过无奈：“我不想把你卷危险中，因为……我们是朋友。”

        陆无双意识到抱他似乎太久，面上发红，不好意思地赶紧放开，因为心里有鬼而神飘忽：“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也是为了我自己着想，也不是完全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