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
鲁有脚听得圆瞪双目,一拍桌案然而起,大怒:“这厮真敢如此丧尽天良?!”
将手中的青瓷茶杯放在几上,黄蓉有些疲惫的叹了气:“蒙古大军的威胁迫在眉睫,我不愿在此时大动戈,让丐帮伤了元气;而且随着彭长净的败亡,他的势力也是树倒猢狲散,真正的死党早就跟着走了,剩的……算他们见机得快,暂时还是镇之以静吧。”
“这我知……真要清算,帮中骨怕是十之二三都和他有关系,只是亲疏不同,未必肯替他卖命罢了。”
沉半晌,鲁有脚有些沉重的了:“也只能这样了,请帮主放心,我会看好帮中动静,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有异心!”
看见鲁有脚郑重其事的模样,黄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摇了摇:“鲁长老你可知,如果能确定彭长净投了蒙古,其实也不全是坏事……”
语气油轻浮,且带着醉醺醺的酒意,显不是什么善类。
,英气凛然的模样,就在心中想到:“帮主当年不过一小小姑娘,大半是靠着洪老帮主之威才勉就任。可这三年来,不仅武功一日千里,帮务理上也是渐渐成熟,这帮主之位是坐得越来越稳了。”
被打断思绪的黄蓉本就不喜,听见这话更是羞恼,一脸怒意的转过,看见的却是面前衣冠不整的醉酒士,不远车的车帘半掀,一个光着、仅拿件亵衣遮住前的女正好奇的望向这边,显是这士的侍妾一类。
黄蓉微一颌首,转而说起彭长净本人:“至于这个前彭长老么……我击败了他三次,破了他的邪功,还让他几十年集聚的势力尽毁,不得不亡命天涯,不恨我骨才怪。现在他在大宋无立锥之地,想要报复于我,唯一能有所指望的,就是去北边投靠蒙古,卖我和丐帮的报作为立,然后成为蒙古大军南的爪牙先锋。”
“……帮主言之有理。”
“在有些人看来,我和彭长净原本只是帮主之争,党羽中同他的或不在少数,可如果他投靠了蒙古人……我相信绝大多数帮中兄弟都能是非分明,与他划清界限。”
不知过了多久,棱棱的车轮声从远响起,一辆车缓缓行来,至凉亭停,从车厢中传来男女作乐嬉戏之声,不时爆发一阵大笑,旋即又静了来。
“我以女之,承担丐帮偌大一份基业,何其不易……靖哥哥却想要只手挽天倾,让这半神州免于沉沦,更是比我艰辛何止十倍百倍?看朝廷君昏臣奸,一年比一年民不聊生,这抵御蒙古铁骑的大业,只怕是难了……靖哥哥,如果不用理会这些,回到桃花岛安安稳稳过我们的日,那该有多好……”
黄蓉微微一晒,的面容上不屑之:“鹰犬爪牙怕也不是那么好当,他又不会行军作战,如我是蒙古人,多半会把他暗中派遣回来,和这里潜伏的奸细一起里应外合,制造机会谋害于我……说不定,不用我们费力去搜寻,到时候还能有和彭长老再见的机会呢……”
很快,又有其他长老提条程,黄蓉与众人逐项定夺,直到日暮时分才商议完毕,待得其他长老纷纷告辞离开,鲁有脚看了黄蓉一,才迟疑:“帮主,彭长净为净衣派首领,帮中唯一的八袋长老,门人弟众多,后患怕是没有这么容易消弭。而且现在他躲了起来,不知藏何,说不定还会对帮主不利……”
夜风轻拂而过,不时有脱落的竹叶在月光飞舞,黄蓉静静眺望着因连年战乱而疲敝不堪的城池,绝的容颜也不免染上几分落寞。
“有什么不敢的?”
一边说着,年轻士抓起车旁挂着的灯笼,挥手赶开人的搀扶,踉跄车,一步三晃的走了过来:“到底是谁家的小娘,嗝……不要怕,让老爷我瞧瞧你的脸……”
鲁有脚突然躬行了一礼,郑重说:“属知您武功,但您的一安危系大局,请务必保重自己,不要轻易涉险!”
“好贼!”
待得大门,沿着石板大路行了盏茶不到的时间,转走一条砖砌的驰,又沿着平缓的山坡,走上一座满是竹林的小山,步山的凉亭,放望去,整个襄阳城的夜顿时尽收底。
“帮主,这是为何?”
……暮匆匆,很快就到了掌灯时分。
黄蓉在院中用过晚膳,想起先前一整天的议事,不由一阵气闷,起到卧房脱一劲衫,换上时民间女人常穿的宽袖襦裙,朝府外走了去。有丐帮弟上前请示,黄蓉轻轻摆了摆手:“不用跟随,我只是在附近走走。”
不一会,从车帘中探一个士打扮的年轻人,摇晃脑的望向这边:“哪来的女人?光看背影就如此引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