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里的人们听言脸都一白,阿诗与卫禀倒都如常,卫禀一摆手:“都去吧。”
可算起来,哪一年的年节时,忙碌劳的事也都不少。如今因着皇帝不适,反倒从简了不少。
废后施氏,冷也快一载了。
顾清霜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宴散时明明天已是很晚,却仍不想睡,立在廊看雪看到了半夜。
施氏形一滞,怔了一怔。
顾清霜打量着她,她还很年轻,即便前前后后被拘了六七载,也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她又心大,全未因为这样的日哀伤,便也没显什么疲惫与衰老,现在瞧着,依旧容颜i丽。
所谓一朝天一朝臣,每逢新君登基,都会从东官里选一班人替朝堂的老人的,是以东官至关重要。
两位皇后就一了屋去,施氏嫌冷,蹬了鞋,直接钻了被窝缩着:“什么事啊?”“这可能是皇上的最后一个新年了。”顾清霜开诚布公。
难是个好父亲。孩们年纪渐长,与他不亲近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便想来问问你,如若圣上驾崩,你想怎么过?”她问。
第104章病渐重
了凉薄的空气,顾清霜忽而开吩咐:“备轿,本去冷,看看施氏。”
施氏却久久没有反应,愣在那里,宛若一冰雕。
天气再行转冷,了腊月,皇帝赶在年关前为予曜选定了一班东官员。
除夕夜,飘了一夜飞雪。
这晚皇帝没规矩来栖凤,也没去临幸任何一位后妃嫔。在宴上,他早早就显了疲,待得宴散后就径自回到紫宸殿去歇了。
施氏在冷被这样困了一年,愈发地潇洒肆意起来,听言就反问:“大半夜的,你来什么?”
顾清霜仔仔细细看过名册,便看皇帝选定的这些人足分三势力,可相互牵制,又与如今朝堂间的关联千丝万缕。相互制衡之间,哪一方也难以闹太多风浪。
他那日在紫宸殿中提起立储之事,那番母壮弱之言就令她生疑。那话乍听无错,细想却好似在说新帝能否立稳全取决于她与施家一样,这何其浅薄?
顾清霜于是刚到院门就看见了她在檐哈欠连天的样,又见她穿的薄,忙行快了几步:“快屋去,大半夜的,来什么?”
这才对嘛。
太医只说是年节忙碌劳的事多。
顾清霜前前后后数算着时日,愈发觉得他该是时日不会太久了。
约莫三刻之后,轿便落在了冷门。冷这片鲜有人打扫,平日里散落烟尘,直瞧着晦气。现让这白雪一覆,反倒清透了不少。
而他,在朝堂上可从来不浅薄。想为儿铺平路,令朝臣们相互牵制才是正。
顾清霜见她不吭
但关照归关照,自她冷以来,顾清霜到底没亲自来过。中只为表面功夫好看的事又不少见,人们便也摸不清继后对元后究竟是什么态度。见皇后凤驾忽至,他们就半请半着施氏了房门,在院里恭候。
边的人上前推开门,门中又有冷当值的人毕恭毕敬地迎来。施氏住的地方,是冷里一独门独院的院落,平日里有太后与皇后关照着,衣不缺,还有两名婢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