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住脚，没有回。盈兰盯着她的背影，声音弱去：“你不会容我活去的，对么？”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不肯信这女官所言，更不肯信自己竟一直这样的骗局里。

“你……”盈兰怔忪地摇，不知是想否认什么，还是不肯相信。

盈兰却忽而变得无比清醒，好似听了她话语背后的意味，自嘲地哑笑了声：“那你……能帮我杀南氏么？”

这女官显是没往深里想，顾清霜与皇后听及此言却不约而同地看向盈兰。盈兰怔了一怔，挣扎得愈发厉害：“不可能！！！”

那么猩红的双，看着像一被疯的狼。

心里却在想：自然。

安缘寺一见，若是一见便罢，皇帝怕是也不会非要南回躲疫病，盈兰必定是过些耳旁风的。他一直是那么“念旧”的人啊，如何禁得住她一而再地提起？那时再有一场疫病，便轻而易举地压垮了他的疏离。他终究是舍不得南死在外的，他不会让自己背负那份愧疚。

顾清霜睇一边的女官，答得圆：“这如何是本得了主的，自要看皇上的意思。”

思兰与她最是亲近，死在正司并不能让她罪减一等，与她一同放去也并不会让她罪名更重，不知她为何偏让人死在此。”

顾清霜轻声嗤笑：“你说你究竟是有多傻？南为着自己得，不惜一场瘟疫闹几千条人命，她的鬼话你也信。若不然……你但凡不冲着我来，安安心心当个妃，我也懒得与你争什么，你也不会把自己到这般田地。”

一会儿离了正司她便要去紫宸殿。在皇帝看到供状之时，她必要在旁哭诉着，惹他怜惜，让他取盈兰的命。

“若她是才知你生得这般，便算我冤枉了她。若不是……”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盈兰这苍白中仍旧妩媚的眉，“那她为何最初的时候不带你们妹一起，后来才想起你呢？你们若一起在边侍奉她，不是更好？”

顾清霜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由着她喊。待她无力地缓气的时候，才幽幽开：“你的貌，南是早就知，还是了才见着的？”

盈兰蓦然怔住，一切嘶喊都卡在嗓里。

盈兰仍怔怔的，中的猩红却在不知何时褪去，一滴滴地落泪来。

说到此，再多的话就不用她说了。

顾

她确是绝不可能容盈兰活去的，哪怕事已说清楚，她也不能发这等善心，不能给自己留后患。

顾清霜便也颔首起，迈门槛的刹那，背后震起一喝：“顾清霜！”

“不可能！你们骗我的！”她动听的声音尖锐起来，锐至极致就破了音，转而变得沙哑，“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你是为了逃脱系是不是！都是你的！我就是你杀死的！”

这样悔恨的泪在里最不值钱，顾清霜懒得多看，侧首看皇后：“皇后娘娘可还有什么要问的？”“都清楚了。”皇后边说边站起，“走吧。”

顾清霜续：“她太知你这张脸了意味着什么。而若没有你铺路，她怕是也回不来吧？”

只可惜，南虽了解他，却终究估了自己。她觉得她在他心中还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到来还是将一盘难得活的棋重新走成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