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法很枯燥，普适规则往往和特例夹杂在一起，特例中还时常有特例，焦溏只能想尽办法，变着花样讲。而他从一开始，姿势就没变过。

        林深竹指着整洁的一半书桌说：“你坐这儿，”他把一把电竞椅拖到焦溏边，“有……，很乱，你介意的话，我等收拾。”他没看焦溏，可脸分明红了。

        “对。我不想学这个，也不想国，”林深竹很快就接了她的话。他的语气突然正经了起来，“我就想和你呆在一起。”

        “嗯。”他巍然不动，惜字如金。

        焦溏不再说话了。从一开始林深竹的态度就不对劲。学习听课手都不放在桌上，本不是要学习的样。

        说到一半焦溏自己闭嘴了。

地说。

        “你脸红了。”焦溏挑了挑眉，看向他的侧脸，立的鼻梁、完的颌线和慢慢红起来的脸让焦溏很想笑。当然，她不知，在林深竹里，这个挑眉有多大的挑衅意味。她更不知自己挑眉的时候，角带着的一丝媚意让林深竹有多喜。

        “你难不想去――”“你睫好长。”

        “你在开小差。”

        “你还狡辩。”焦溏把书本从他巴上开，合了起来。他慢半拍似的，终于直起了腰板，没一会儿又一只手撑着腮帮，去了。他不说话，就直勾勾看着焦溏。

        林深竹以一种弓着背，两只手放在桌面，脸快要贴到书本的姿势听焦溏讲语法。每讲完一个知识，焦溏就看看他，他也用睛瞄焦溏一，然后微微，表示差不多听懂了。

        “不要转移话题。”焦溏学着老师的样，说着老师的用词，“我现在怀疑你不是来叫我辅导功课的――”

        焦溏见他不说话，思忖了一会儿，只能继续说“语法确实很枯燥很难，但是不攻克语法，是不可能说好法语的。当然了，我知你也不差我这辅导。但你爸妈请我来，我就得对你负责。希望你别为难我。”

        “……”焦溏怀疑自己和他不在一个语言系统。

        焦溏想起来，他才是个大四学生，比焦溏小一岁的学生。更何况焦溏现在是老师，这让焦溏有了天然的地位优势，反而让她不再有之前的尴尬，变得轻松了起来。

        他那双阳光湛蓝的睛在室变成海的乌蓝，嘴巴微微张着，跟着焦溏说的词组默念。耳乌黑的发蹭在书本上，随着他轻微的挪动发清脆的滋滋声。他好像有心不在焉。

        这回轮到焦溏不知所措了。她僵住，用睛瞟了他一。他正看着她笑。

        “……我在听。”

        他看了看她，就当没听到。开始收拾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