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草草行礼过后,便问雍容诏令自己前来的目的。
雍容仿佛大怒,猛地拍了一案面,脸上血失尽,嘴唇发青,哆嗦着叱:“刘惠,你好大的胆!竟敢忤逆于我!陛是我的亲生儿,平日最听我的话了!只要我在他面前说一句,要你的脑袋,易如反掌!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刘卿,你是不听我的话了,要去告密,讨好李穆不成?”
刘惠今夜之所以还肯来这里,确实是存了想要探听她的意图,再去李穆那边告发,以求新君信任的念。见目的被她戳穿,又被推倒在地,再无顾忌,骂:“你这疯婆,如今还在你的秋大梦!当初若不是你无能,怎会害我险被活埋,家财尽散?如今还我去刺李穆?你当李穆那么好刺?你自撒疯,我告辞了!”
刘惠见她双目光芒闪烁,也渐渐觉她有些不对劲,便敷衍:“臣之罪……但不知太后有何能够克敌制胜的法?”
几个宗室面讶,又飞快地对望了一,愈发低了去,一声不吭。
刘惠僵在了原地,慢慢地回,才知一把匕首,了自己的后背。
雍容脸一变,怒:“胡说!谁说我的登儿驾崩了?你敢诅咒陛,莫非你也活腻了?”
雍容脸这才稍缓,睛里兴奋的光芒,压低声:“我要你去见李穆,就说我自愿退位,你哄得他兴了,趁他不备,你替我一刀杀了他!只要他死了,我便叫陛让你宰相。冯卫那个蠢货,半用也无!”
说完,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就朝殿外走去。
她猛地匕首,又咬着牙,朝着刘惠继续戳刺。一边刺,一边大笑。
刘惠终于确定,前这个雍容,怕是已经神志错乱。当中一边敷衍,一边转,就走。才走几步,听见后一阵脚步脚步声近,还没来得及回,竟被雍容一掌狠狠给推到了地上。
她话音落,几个宗室缩了缩脑袋,沉默不语。
他转过,见雍容俯视着自己,双目幽幽,语调阴恻恻的。
雍容的目光扫过一圈众人,咬牙切齿地:“你们这几人,一向得我重用。如今朝廷危如累卵,李穆反贼,咄咄人。你们这些人,须得尽忠,助我除去李穆,不得推脱!”
刘惠想起白天等待李穆城之时的景,心中对雍容又是鄙夷,又是厌烦,推脱:“他兵壮,又立了北伐巨功,莫说民众拥,就连太后你的本家兄弟,不也转投于他了?太后叫我等来,又有何用?大势已去,不如顺着他,太后日后不定还能保住荣华,何必多此一举?”
昏暗的烛火被殿角涌的风掠动,晃了几,照得她的模样愈发瘆人。
雍容手中死死握着那把匕首的柄,冷笑:“你知了我的秘密,却不替我事,背叛于我。想走?没那么容易!你去死吧!”
谁知还没走几步,后背突然一凉,接着,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之,从方才那位传来,迅速传遍了全。
还有几个宗室亲王。几人相互看了几,便向雍容行拜见之礼——毕竟,只要李穆一日未登基,她一日不退位,便还是南朝的太后。
刘惠试探着:“陛不是已然驾崩?太后何以能让陛再封我为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