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地，微微动，脸上挂着一丝勉的笑意。

“我便知，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你能谅解阿姊，阿姊实在兴。阿弥你放心，阿姊再不会听信外人之言了。从今往后，妹夫还是我大虞首臣，国之重，朝廷之事，更是要多倚仗妹夫……”

“至于别的，阿姊自己方才既也说了，无心朝事，往后便不必为难，安心养病。朝廷之事，阿姊不必再费心了。”

她红着眸，抬起视线，落到洛神的脸上，哑声：“阿弥，如今我方知，谁人是为忠，谁人是为奸。阿姊极是后悔。当初不该听信刘惠那些人的谗言，竟会对妹夫起了疑心，以至于将妹夫走，更害得你也被迫离开建康，有家难归。全都是阿姊的错……”

一缕凉风，从不知何的殿角深无声无息地涌来，掠动烛火，殿灯影幢幢。

她说完，转声呼人，叫了几声，却不见人来，皱眉正要再提声音，却听洛神说：“阿姊，你未听明白我的意思。方才我是说，阿姊痛失，伤心不已，倘若能得一继，往后代替登儿承膝，以余年，自是好事。至于别的……”

她再次失声痛哭，悲痛过度，一气不上来，人倒在了枕上。

“当时那恶贼，以毒酒灌登儿，我苦苦哀告，盼他放过登儿，我宁愿他取我命，奈何恶贼不听，为报复于我，竟当着我的面，生生地害了我的登儿……”

洛神不语，静静地看着她说个不停。

洛神和她对望着，片刻后，微微一笑，慢慢地了。

雍容微微一顿，慢慢地抬，视线落到洛神的脸上。

“我是说，朝廷之事，往后阿姊不必手。

她恸哭了许久，哀哀之声，才终于慢慢地止歇，复又慢慢伸手，再次握住了洛神的手。

雍容底掠过一如释重负的光芒，立刻紧紧抓住洛神的手，：“有阿妹你这一句话，还有何事不成？阿姊放心了。阿姊这就召集群臣，宣懿旨，尽快公布天，我大虞，不日便新帝登基，以安天万民之心。”

“阿弥，你这又是何意？”

洛神劝她节哀。

雍容面欣之，泪而笑。

雍容打住，看了洛神，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视线投向那座看不到的灵堂的方向，眶再次泛红了。

弱，无人能用，我是一心想着除去奸佞，没想到了岔……”

“阿弥，阿姊向你认错。你可愿意原谅阿姊？”

“阿姊若有合适之人过继为，自然是件好事。”

她拭去角的泪光，定了定神，仿佛终于定了决心，转又：“阿弥，经此劫难，阿姊本已无心朝事，想着若能，半辈静心老死，便已是最大造化。奈何如今人心不定，阿姊居此位，实在无法脱。前些时日，众臣纷纷上言，国不可一日无君，劝阿姊于宗室中择贤，认作继。阿姊思前想后，为社稷计，也只能如此了。广安王有一，年纪适合，聪慧过人，阿姊有意过继。你以为如何？”

洛神的视线，从她在袖之外的那半只不经意间紧紧拢、指节苍白的手上抬起，注视着她，颔首。

她从榻沿之上，慢慢站了起来。

她再次哽咽了，凝视着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