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往回赶,赶到一般,睁睁地看到时间到了,他的那班铁肯定开走了,不可能等他一个人。
只剩这套房。
手机来电突然响了起来。
声音像在他边响起,被无限放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野兽在步步紧,让薛咏的神愈发紧绷,快要崩断了。
薛咏便不跑了,慢悠悠地往回走。
薛咏轻声说:“我知了。谢谢你。”
再看列车时刻表,正值客运峰期,今天的票全卖完了,只能买明天的票。
他手上能动的钱都给廖昆了,还有最后三万的定期存款,明天去银行提来好了。但好像还是不够,还有十年的房贷要还呢,他还要读两年书,只靠研究生的那钱,又要生活,又要还房贷,还要给廖昆钱……
他的脑袋中突然冒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豁然开朗。
这张票不能退,也不能改签,白白浪费了几十块钱。
一愁又是五六分钟。
薛咏突然觉得很像呕吐,弯腰:“……我没钱了。”
廖昆像是醒了他。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重新回到家。
手机响起“叮”地提示音,薛咏拿过来看了一,是还房贷的。
铁站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好像来得及收拾屋,也好像来不及,收拾不收拾呢?反正放在这里,也没人来,没人会发现,就只有他自己知。
廖昆现在毫不掩饰:“喂?薛咏,你上次给的钱我已经花完了,再给我打,打个两三千吧。两三千你总有吧。要么以后你每个月给我打个五千,不过分吧?我听说你研究生的工资有一万呢,我只问你要一半而已,还给你留了一半。”
圈重,客厅里堆着垃圾,三天没扔,邢烨然走的时候的一地狼藉收拾了一半,放在那,还没收拾。他一直不收拾,就好像邢烨然才刚走一样。
没开窗没开门,屋空气不通,憋闷得紧,他觉得难以呼,突然觉得这座房就像是一座棺材,将他钉死在里面一样。
薛咏没开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不挣扎,任由黑夜和寂静渐渐浸满全。
看看只剩二十分钟,薛咏匆忙门,赶到铁站,没空取票,打算刷份证,站的时候才发现,他份证落在家里了。
钟挂在墙上,秒针嘀哒嘀哒嘀哒地转动。
因为太着急,还把脸刮伤了,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捡相框时,手被划伤了,东西被着急地胡乱放箱里,也没好好放,他索把坏掉的相框拆了,只把相片取来。
薛咏还是决定洗个澡,收拾房间。
薛咏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廖昆说:“没钱你去钱啊,你不是很多朋友吗?问他们先借周转周转。别跟我卖可怜,你有房有车,再不行就把房车卖了吧,我可什么都没有。你毁了我一辈,你得赔偿我。”
还有一个小时,他买好的铁就发车了。
是廖昆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