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著被,但是她知那是他──棱角分明、英俊跋扈的脸,上散发著辛辣气的薄荷味儿。
“我想告诉你,雷枭。什麽车房金卡银卡,那些都是浮云,不靠谱儿。我都在这个圈儿混了那麽多年了,实话跟你说,钱我真不缺。大富大贵谈不上,起码比老百姓拿一辈死工资多了。省著过,这一辈也能丰衣足。可是我年纪大了,早晚有一天也会老的什麽都不剩。现在我不想要钱,我也不贪恋男人有一天没一天的拿钱我。我就想找个好人,跟我平凡的过一辈。”
没让她等太久,不过短短数秒,那层将两人隔开的被单就让里面的家夥一把给掀开。紧紧地抱她怀的时候。男人英俊的脸上已经洋溢著难言的喜悦。
“雷枭……我知你是二世祖,有的是钱有的是女人。所以我一直都不怎麽接受你,觉得你跟以前的那些客人都一样,时间更长而已。你这样的人在我上花时间投钱,在别人看来也许是风光,是羡慕。但是我心里比谁都明白,一旦你不要我了,我就比那路边的野草还不如。除非我铁了心就是要走这条路,再换一个有钱人傍。再被抛弃就再换,换到哪个傻肯娶我为止……可是那又有什麽意义呢?”
说完这些肉麻却真挚的话,女人瞬间觉得自己的被完全掏空了。好的不好的,也就是这麽过了。既然如此,为什麽不想办法让自己快乐一些呢──
自嘲的伸手摸了摸脸颊上仍然光细却明显比不上十七八岁小姑娘时的肌肤,温云心里很是惆怅。
印象中,那人狭长深黑的眸里从来都是锐利跋扈的目光。而此时,温云不会形容,但是雷枭绽放的神采就像是一个得了末期癌症的人忽然间有了治愈的希望。那麽快
千言万语在此一吐为快,末了化为幽幽的一声叹息。
这就是雷枭,一个让她又又恨的男人。开始的时候恨更多些,咬牙切齿的撕不烂、咬不碎。只是到了最後,还是占了上风。像是沙丘上的一脚踏空,没没尾的就陷了去。
听闻此言,竖起的耳朵默默的收起来了一只,一想到对方到最後还是不能待见自己是个有钱人这种份,某人的脸再度黯然了来。
“你找我要,你让我喜你。可是我的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给你了。只是你看不到,还一直一直的跟我要而已……多伤人。”
哭。
“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就算是老百姓也没那麽容易就白偕老的。这个世界诱惑太大了,谁也不知以後会怎麽样。所以只要你现在喜我、真心实意的跟我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别说是,我连命都是你的。”
“温云──”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有过快乐,也有过不快乐。不快乐的时候就一心想走,快乐的时候却又在想不快乐的时候。那太累了,我一直都活得很痛苦,你知吗雷枭……”
本以为被中的雷枭还要再别扭一会儿,她也不著急。第一次放任自己慕的目光,全心全意的注视著怀中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