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镜中瞧见她盈盈一笑,若梅绽雪,霞映澄塘,暗香缭绕。
他掌心使力,享受着手中曼妙,那楚楚纤腰,果真不盈一握。
他笑,一如饮陈年佳酿女儿红,熏染迷醉,沉沦不醒。
景如斯,他又怎能辜负。
烛火霎时燃到极致,一同追逐绚烂无期的死亡。
说话间,便一溜退了去。
他的心被悬起来,她拉着那泛光的丝线,指尖绕弯,一将他的魂魄勾去。
新房只余遥遥与左安仁二人,左安仁心中突突地,怕太心急,轻慢了她,又怕太温吞,不解风。
遥遥咬住唇,他低来吻,她险险避开,他的笑意更盛,与她咬耳朵:“怕羞么?”手大力一拉,便将她衣衫扯落,堪堪留杏肚兜被一白瓷似的肌肤衬着,盛开颓靡到极致的。
遥遥看着他笑,他此时此刻,似恍然惊梦――原来她当真是妖,却不稀罕这一夕愉,只好整以暇地等他落网,看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她侧了侧
她亦笑,任他熟练地脱她层层衣衫,她像蜕的蛇,腰肢款摆,袅娜多姿。
烛火明丽,一层层光晕散开,涟漪般徐徐延绵,亮得晃,恍惚一室暧昧迷离,熏着男人的心,燃丝丝缕缕的烟,袅袅弥散在前,只剩雾蒙蒙的一片,熏熏然,红的越发目,白的越发惊心。
留得一件粉红团花锦绣中衣,乌云似的青丝落,柔柔坠到腰间,撩起楚楚纤腰,飘渺婀娜,如香培玉篆,凤翥龙翔。
遥遥站起来,他便顺手一揽,紧紧拢住她纤细腰肢。
他未觉察她森冷眸,兀自沉沦,妄想就此沦落,深深在她里沉去,沉去,不知疲倦,不依不饶,不眠不休。
遥遥坐在镜前,一遍一遍地梳着长发,亦梳理着泥泞不堪的心绪。她须等待,等待左安仁开,等待自己足够冷静。
瞬息,丢了心魂,随她唇角弧度飘来去,不到她的衣角,回不了他的空泛。
亮,太亮,太艳丽,要将眸灼烧,烧池里的,蒸腾咸涩枯萎的泪。
他沉烈酒香,沉她瑰丽笑靥,忍不住,低声赞:“笑弯秋月,羞晕朝霞。”
他被这烛火晕红了脸颊,燠了膛。
他上前去,扶了她的肩,盈一手腻,玉温香,他低声:“公主,夜深了,不如早早安寝。”
他瞧着她,弯曲的小指,瘦削的腕骨,莲藕似的小臂,纤长白腻的颈项,丝丝浮动的发尾…………稍稍舞动间叮当作响的环佩,无一不是对他的勾引。
喜娘一齐福,:“请新郎新娘早些安寝。”
遥遥笑弯了角,退后一步,远远瞧着他的怔忪惊疑,笑嘻嘻问:“驸,好看么?”
她勾着他,撩拨他,拉扯他。
他品味着,这□噬骨的缠绵,抵死不忘。掌心已渐渐搓起来,从肩颈到手臂,似乎便要如此,将她散在手中。
他瞧见一簇绝花,临盛放,细心去看,原是一抹倾城笑,自她唇角散开,却一圈圈漾在他心海。
她是妖,描画了女人,来这繁华世间,只为共他一夜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