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虫眶湿，

“章叔——”

“我听过一首很老的歌：有人问我他究竟哪里好，这么多年还忘不掉，风再也比不过他的笑，没有见过他的人怎会明了——”她摇摇，一时绪像撞向极，“草草，”庄虫也泪不住，摸摸她的发，她还摇，拿烟的手微抬起阻开她的手，狠狠了烟，

她那里是与他为敌，她是与自己为敌啊！这孩的苦，是的，从来都苦在心里，自大的背后从来都是深深的自卑，没有人教她，小小的草草只能从别人的言谈举止中学习世故人，学的磕磕绊绊，学的自己放弃了，又捡起，放弃了，再捡起——一个不完整的事，她学的累啊，有那么多人着她，她何尝不想用同样的回报他们？可实在，无能为力，不会啊，也许，混混沌沌，浑浑噩噩——还是荒唐的草草幸福些，这样清醒的草草——实在

，一地的白花花，

真的，不要以为我们可以读懂这个世界上的，你永远都不到。总有一种，躲在你背后，温你，佑护着你。这种，只要去读一读，就会让人落泪——

庄虫一直拍着她的肩膀，心疼，心疼，再心疼，

她没有开，可，满庭院满地，都是她的叹息，

“草草，”

“你知他，知他，他脸上总是那种辱不惊，好像看破红尘，一种超然的度外，见怪不怪的——可他真是个好人，是个好人啊——我却因为他的好，总跟他为敌——敌，他本不知，我在与他为敌啊！——明明想见，但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我就从不打电话给他。再重的节，短信发了一大圈，却决不会发给他。接到他的电话和短信也故作平淡。即使见了面，其实心里喜得不得了表面也装的没所谓，甚至和他一句闲谈都不多讲。聚餐的时候，估计会和他坐一桌，我就匆匆转移，仿佛他会让我无法咽一切——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真和他为敌吗，我是见不得我自己啊，我是个该死的孩，从来就只会让他失望——又矛盾又可恶，又神经，听任了放纵了自己，一会，就又怀恋起可能拘谨的自己，听任了饶的自己，可如果什么都不听他的——你知，我有多憎恨那个无规无钜放浪形骸的自己——我辜负了他啊——”

庄虫走过去，蹲来，抚摸着她的发，草草的泪仿佛就没有停止过，一边着泪一边依然着烟，唇，颤抖，泪，曲折，

“草草，草草，”

她痛哭！泪已经看不见睛，还，在说，手，颤抖的还在，

“我就想，想了半天，最后一次我跟他吵什么，”她夹着烟的手直，更像抑制不住的颤抖，“我挑，不吃椒盐豆腐，我说炸过的气；不吃蒜蓉蒸胜瓜，我说味重；不吃炒粯，我说怕有沙——他说，无论什么都吃得津津有味，是一种福分，贵有贵吃，贫有贫吃，能屈能伸，哪有包袱？我，我一就来了气，我说他永远走不佛心境，就这样沉重凄苦一辈吧！——我那就是在诅咒他吧，我在诅咒他——”

草草看向她，不那泪，弹了弹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