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的迷茫完全真实,但是师尊的咄咄人让她产生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明白前的师父为什么会和记忆里的他有那么大的差别,使得她把怀疑放在了自己的记忆上。
“清儿,为师也是一时糊涂,方才此策。”
这张脸似曾相识,好像自己见过他?等等,是他?怎么可能!不对,就是他!她记起来了!
记忆的滤镜是会让人对师尊产生敬重孺慕的,但是奈何他先前的行径太过恶劣,已然不足以让林清对他信服。可是若是想从师父手中脱势必要让他放松戒备,否则以碰自己的实力显然没有什么机会。
她不敢再与他交,诡异的老者也始终未曾理会过她。
语调不再沙哑,老者从鬓角揭去了薄如蝉翼的假面,面的真容再无半分衰态,明明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文士。
这是……武学?难说,这还是之前的梦境世界?
但是直觉是不会骗人的,她最烈的熟悉来自老者运转的功法,这套功法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记错,这分明是她修炼了十余载的宗门功!
师尊态度惊人的转变使得林清心中疑虑更重,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还想要听听他究竟会作何解释。
说起来她能记住他已经实属不易了,毕竟他本该是她梦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若不是他们见面当日刚好撞上夜晚她与化秦姑娘的师妹的激缠绵,她又如何记得住这么一位在酒楼打杂的普通老人?
从他们师徒开始交谈,师尊的睛便没有从林清脸上离开过,他认真观察着林清的每一个神,当他意识到林清的不解茫然不似作伪时,他一次不再智珠在握,怀疑起了自己的推断。
林清满脸不可置信,老者也在此时睁开了双眸,同样惊诧的绪从他向来古井无波的容颜上闪过,脸上的褶皱就像面落石砸起的涟漪。
任他如何算无遗策,林清失掉记忆这件事都不会被他算计在,但是没有从林清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林清的状态并不会再影响他接来的筹划。
原来是他!自己还曾护住帮他逃过了师妹的刁难,现在回想他绝非是酒楼的杂役那么简单!难不成师妹的刁难是因为早就发现了他的问题?!
林清抓住了一闪而过的念,她努力想要串联起自己的记忆,寻找自己来到这个鬼地方的原因。
林清记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换了装扮改变了气质,她差没有认他来。
“哦?你终于认我了?”
妹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还是落了她们师父手心,更致命的是现在的本没有曾经被师父残害的记忆。
暴了份也便不必掩饰,师尊的指尖勾起了林清的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师父,先放开我好吗?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谈。”
他究竟是血鬼,还是来自地狱的恶?
“是你?”林清死死盯着他。
“怎么,好奇为师为什么会找到你吗?为师说过的,为师需要你阴阳相济的血。”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的好徒儿。”
可能是先前受了太多刺激,大脑的保护机制让林清的思绪朦胧如雾,只能勉记起几个模糊的片段,本无法追溯事的来龙去脉。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的事!”
“师父你在说什么?”
“清儿,想来你定然知晓了浅儿叛离师门一事。宗门养育她多年,谁她非但不念宗门养育之恩,叛宗之事暂且不论,怎料她竟会仰仗朝廷兵锋之盛毁我山门!”
现在的林清本不明白师父提到的血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会?!”
对上彼此中相同的绪,老者的脸变得阴晴不定。四目相对,林清对老者的容颜同样产生了烈的熟悉。
“师父?!”
碗中鲜血饮尽,老者毫不避讳的端坐在了林清前闭目打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外围渐渐笼起一层厚厚的雾气,大的力波动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扭曲。
“还想装傻吗?现在装傻又有什么意义?”
师尊偏开眸暗自思踱,林清的眸底同样泛起了思量。
师徒两人俱是心思百转,人意料的是一刻师父竟然动手解开了林清上的束缚。
老者恢复了安然的神,他取一帕方巾拭掉了唇角残留的血渍,嘴角又一次勾起了那抹标志的淡漠笑容。
正是因为失掉了中蛊前后的记忆,林清才会无法理解前合理的一切。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让她陷了迷茫,她不明白自己记忆里为了保护宗门牺牲的师父为什么会现在这里,更不能理解向来慈和的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