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就想爬起来行礼,却被崇祯拦住。他坐在她的边制止了她,也不说话,只是很奇怪
想到昨天王太医在为她诊脉的时候,还有一个男一个劲地看着她的脸,那目光如刀一般,一遍遍地在她脸上搜刮,像是要找什么错漏。月娘不敢看那对锐利的睛,只有不断低躲闪。这个奇怪的人,他到底想怎么样呢?
「啪」地一声脆响,崇祯竟打了周皇后一个耳光。「朕说过,够了,你得够了,说得也太多了。」
周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崇祯。自与他成亲以来,虽不是卿卿我我,也算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从来都不曾大声斥责过她,又何况是动手打她?她不敢相信,这曾是她温文尔雅的夫君,更不敢相信,这曾是为大明忧心忡忡的皇帝。
「够了。」崇祯声音不大,但意思却很定。他不想再听这些无稽之谈了。
月娘烦躁地叹气翻了个,不料前却是一袭绣着金龙的黄袍。她惊讶地抬一看,居然是皇上。他何时到了这里?怎么没有人通报?
月娘此时也并未睡着。她在周围环伺的婢的围簇,侧躺在床榻上,心中的烦闷堆积得越来越。皇后显然不喜她。虽然在这里锦衣玉,可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自由。这些婢也都像哑巴一样,没有必要的话,谁也不肯同她说一句话。
尤其是她已然有了朕的骨血,你为皇后,怎能让朕杀了自己的孩儿?至于什么谶语,什么凶兆,又怎可尽信?皇后,今后还要自重份为是。须知古往今来,后大忌,一不可参政,二不能迷信巫蛊。否则……朕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皇后当真以为,朕不了解月娘的?朕早就派人查了她的来历。朕明白,她的过去不光彩,因此朕隐忍不说。让朕意外的是,皇后居然得比朕更全面更细致。她纵然再不光彩,毕竟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女。
月娘,月娘,你这妖妇,毁了我,毁了皇上,毁了天。周皇后看着地板上自己凄惶的倒影,心知皇上话中的深意。若她再打月娘的主意,也许皇后的位置就保不住。
周皇后脸上的泪,滴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她心中的恨,开始无限放大。皇上居然为了她,将她这皇后视若敝帚。
崇祯说完,一把甩开周皇后犹自抓着他衣袖的手,便快步走去阁去看月娘。
她何时有了如此深沈的心机?崇祯突然打了个寒战。皇后不动声留月娘,一边命人去追查她的,一边让人给她占卜了命相。这一切,都是悄悄行的。多亏她还记得自己是她的丈夫,是大明的君主,是月娘腹中骨血的父亲。否则,月娘还能活到现在吗?
地打量着她。她果真是他的结发妻吗?她果然还是那个仪态万方母仪天的皇后吗?她还是那个大度豁达,从不拈酸吃醋的六之主吗?怎么今夜看来,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可如果她对月娘坐视不理,那她这个皇后,当得还有什么意思?看着她秽乱闱,见着她倾覆天?周皇后自认不到。也许她再也不是皇上心目中的贤后,可她也决不能一个万事不理的愚后。
周皇后愣了一,她看着崇祯冷冷的脸,还想继续说去:「皇上,她和她腹中的胎儿,都――!」
苏月娘,本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