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离开,关于他的讨论与推测已是千奇百怪,花样迭,有的在猜测墨天痕
武学的奥秘,有的在忧心晏女神是否会以相许,有的则在思索靳卫宗的前路,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墨天痕虽是这次的焦人,但并不想太过张扬,想着今日已受伤且力用
尽,便重新将墨武秋缠好,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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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门奉行君当直守节,故儒门建筑中,多见长青松柏,映衬儒门傲骨。
正气坛一条幽径小路上,松柏齐列路两旁,通往幽深之地,一男一女行走路
当中,男者白衣背剑,风俊逸,神采飞扬,女者艳若海棠,又清丽如仙,行步
间既有武者的矫健,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若是细细看去却能发现,这对男
女竟有三四分相像,让人艳羡。
这对男女正是从演武场回来的晏世缘、晏饮霜父女,此时正走在回宅的路上。
目眺松柏,晏世缘缓步向前,负手问女儿:「饮霜,你与那墨家弟何时
认识的?」晏饮霜便将那晚巧遇,今日练剑之事说了一遍。晏世缘听罢轻笑:
「你觉得墨天痕这小怎幺样?」
晏饮霜俏脸一红:「爹爹问的是哪个方面?」
晏世缘不以为然:「自是武功人品,以及,你的觉。」
晏饮霜思索一会,:「觉他是个木讷害羞的人呢,但退有据,很有分
寸,能忍小辱,亦知何时不能退让,而且……」
想到墨天痕舍命推开自己的那一刹那,晏饮霜原本净白的脸上红的更加艳丽
「他很有气概。」
晏世缘斜了女儿一,微微笑:「知退,忍小辱,掌分寸,有气概,倒
是个才俊,比起宇文耽又如何呢?」
「耽哥哥乃正气坛年轻一辈人,武功自是不用多说,但他为人太直,且
久居战阵,军旅气太重,总是一往无前,就分寸退而言,反不如墨天痕。」
「将帅之别吧……」晏世缘心中暗想,嘴上却:「耽儿学成即在军旅,行
伍气偏重实属正常,兼之他气血方刚,这等格若走江湖,怕是难以久存。不
光是他,坛弟学成后多往西南为军,少有行走江湖者。军旅,无刚不为,
待的久了,气痞气全沾染了,哪还有儒者的样。」
「爹爹似乎对正气坛弟久居军旅颇有成见?」
「哈,儒者,为国忧民,守边,卫国护民,殊途而同归也。从军、行侠,皆
是儒者正途,我所虑者,乃正气坛弟学成即投军旅,少有江湖历练之机,久
之恐重武轻文,失却儒者本来风貌。」
晏饮霜奇:「江湖历练,也不过打打杀杀,能有此作用吗?」
晏世缘欣然一笑:「这江湖,岂是只有打打杀杀?知人而世故,履红尘
而开界,问心路而寻本,在江湖,学在江湖,人生浸江湖!历经江湖洗磨,
是玉当,是金当灿,是锋当锐!历经江湖,阅尽世事,人生为师,方是儒者履
江湖的真义。霜儿,军营之于你,并非佳所,我有意让你往江湖历练,你可愿
意?」
晏饮霜还在咀嚼那番「儒者履江湖」的言论,冷不防听父亲这幺一说,惊:
「爹爹,你是真心的?」
晏世缘哈哈长笑,迈步向前:「自是真心,我晏世缘的女儿,岂能与那些
鲁莽军汉为伍!」晏饮霜又惊又喜,连忙加快步伐,跟上父亲脚步。
正气坛坛主府邸就在松柏幽径尽,父女二人一前一后跨门坎,只见一位
婉约妇迎来,递上一声甜温婉的轻语:「世缘,霜儿,你们回来啦?」晏世
缘颔首微笑,晏饮霜则是跑上前,挽起那人臂弯,甜腻腻的叫了声:「娘!」
妇正是晏世缘发妻,晏饮霜的生母亲——东方晨妍,只见她圆明媚,
俏鼻直,面宛如一颗透红苹果,嘴唇饱满,泽柔和,微翘,容貌
与晏饮霜有六七分相似,但态婀娜,比晏饮霜更加丰魅人,浑都透一
柔媚的韵味。一件裁剪得的锦绣双蝶衫完呈现那畅动人的风曲线,尤
其是前那两团耸,在宽大的衣襟中仍显得极为圆优,撑云裂。
晏世缘牵起妇素手,柔声:「妍儿,怎幺会到门等我们?」妇笑着
答:「你昨日一夜未归,妾心中担心的紧,故而在门守候,不想你和霜儿
一起回来了。」晏饮霜调笑:「好哇,原来爹爹昨日夜不归宿,老实招来,去
哪风快活了?」晏世缘苦笑:「休要消遣我,不过是去演武场转了几圈罢了。」
妇声:「相公门自是有正事要办。天不早了,你们都饿了吧?妾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