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功名不牢靠一事,吴宗友才学如何?比之……比之杨克俭如何?”南婉青问。
“于生仔细读来,却是一篇科考题目,三场皆备,每题还都写了程文,当真是扬葩振藻,字字珠玑。空白书页多了乌泱泱的笔墨,于生又惊又疑,更有蹊跷之事,那程文的字句如活了一般,飞去脑袋里,只瞧一便记,过目不忘。”[2]
宇文序忆及前文,仙自云“文曲星君之妹”,猜了个大概:“莫不是他得了当年科考的题目,又有仙家替他作了答卷,因而中状元?”
“不劳而获便是快,”南婉青,“照你说来,郎又有什么真才实学,仙女何必死心塌地嫁给一个偷衣裳的贼?还是那老主意,白日挨着鞭为他家耕田犁地,累死累活,还需心人的亲事。我们文曲星君之妹好歹得了一夜风,这老又得了什么?明日多犁三亩地给人养老婆?”
宇文序仍是不解:“他并无真才实学,偷奸取巧得来的功名,终究不牢靠,有何快?”
南婉青:“不着急状元,所谓‘连中三元’,前还有两个元。话说于生得了天书,却不知有何用,那日着去了贡院,本想糊一通,看了卷,惊觉乃是天书之题,竟一字不差。于生大喜过望,落笔便背天书答卷,一气呵成。次月放榜,果然位居解元,才之名震动一方。”[3]
宇文序:“得了解元,该上京赶考了罢?”
南婉青又:“自然是国朝第一金贵的女,圣上最为的嫡公主,方可与于大才相。而且非是于生求娶,乃是公主遥遥一见,一见钟,自愿请旨降,此生非君不嫁。”[6]
南婉青:“既已知,不必问我了。”
南婉青:“如此乡中诸事了结,于生志气扬,风无二,便打行京应举。那天书又多了字句,于生一一记诵,闱文一,才惊九州,传诵四海,天钦状元。正所谓:风得意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风才,连中三元,实乃本朝一段佳话。”[5]
宇文序:“伯信不及杨公。”
“不急,读书科举所为何事?难只为区区一个名次?自然是由功名而得官名,掌生杀大权,居玉楼金阙,拥妻妾,只得名次何来痛快?”南婉青振振有词,“你要写中举之乐,达官设宴,名公会友,珠歌翠舞,觥筹交错;亲戚巴结,同年奉承,再有名闻才以相许,不求名分只求端茶倒,友人之妻暗倾心投怀送抱,不求名分只求一夕垂怜。”[4]
“前些日吴宗友刊行诗集,朝野多是溢之词。”再开却是答非所问。
世人敬位不敬人。
“常言‘才佳人’,才有了,佳人也该赶上……”
南婉青:“这是秋闱,还没到中状元的时候。先是乡试才惊一方,再是会试名震京城,而后殿试,圣上拍案叫绝,钦状元。一事接一事,重重递,如此才够快。”
宇文序无话可说。
“只一公主
“所言极是,”宇文序,“后来这状元又有何奇遇?”
“……”
南婉青:“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缘罢了,既无尊贵份,又无显赫家世,如何堪当我们才状元的正妻?”
宇文序沉。
南婉青又问:“陛为何任吴伯信为参知政事,只给了杨公一个闲职?”
又:“后还有更拿人的,你可还记得仙留那卷书?话说于生同多名红颜知己纠缠不清,成日声犬,好不快活。一日仆人来报,是秋闱将近,老爷命人带话,近几日便回去应考。于生课业荒废,临死抱佛脚,着急忙慌才记起看书。那仙所赠之书置于桌案,而今再翻,竟凭空多了字句。”[1]
宇文序疑:“前文已是许多……红颜知己,还有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