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夜八荒。”惊雪自然知晓夜八荒,见他如此派,倒也不加打扰,她直立于白之上,朝着那似乎比他矮上一截的夜八荒仔细打量,心中暗自揣摩着此人的境界修为。
“惊雪所言,夜八荒辩无可辩,但此战关系我摩尼教百年大计,八荒唯有全力一战!”
雪却是一改守势,亲率城守军三万开城迎敌。
二人阵前叙话尽是用了功力,声音早已传遍全军,二者皆是当世人,一番言谈却是均让后将士信心满满,随着二人隐军阵之中,双方军士尽皆肃然相峙。
“惊雪将军,夜八荒有礼了!”那黑袍男已然走至千军阵前,停脚步,掌拳相交,郑重的朝着惊雪行了一记军礼。
“月字号”与商家合盟早已是路人皆知的事,素月亲赴冀
夜八荒听她如此傲慢却也并不着恼,亦是面带笑容的望着惊雪。
“历王府?”素月反复看了几手中的线报,沈家?历王?素月有些诧异,难沈家当真为了个女儿,而将家命赌在了这位平平无奇的历王上?一想起几个月前在南京校场所见的那位历王,不过是一位志大才疏之辈,而沈家经营江南漕运多年,岂是如此目光短浅?莫非是自己的“月字号”与商家的米铺得太紧?
“我惊雪一生好战,却不恋战,吾之所战,皆为天黎民,遂与你一战,却与那匈鬼方并无区别。”
“更何况,你勾结外族,致使江北百姓惨遭鬼方铁蹄荼毒,生灵涂炭,如此罪行,还不够我此战之由?”
“咚咚咚咚…”两军擂鼓几乎同时响起,韩显振臂一呼,率着南明大军浪涌而上:“杀!”
惊雪当即回应:“惊雪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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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雪却是冷声一笑:“你将与我一战视作幸事,可我却从未将你放在里!”
李孝广一骑在前,全甲胄,此战他汇集了鬼方余荫、摩尼教英乃至这江北的府兵锐,他虽是新主,但为了上一心,已然决定冲杀在前,更何况中军有师傅坐镇,李孝广更是信心满满,他鞭一挥,战长啸,大声吼:“建功立业,尽在此时,冲!”
“惊雪甚是期待!”
“你!”夜八荒一时语,脑中不由浮现起东瀛之上那一抹洁白羽化之景,是啊,慕竹如此神仙人,她的决议,又岂会有错。夜八荒不禁摇,只觉与慕竹一比,自己已然成了这世间的至恶至邪,旋即又苦笑释然,自己本就是这世上的教,所习功法亦是传至上古极夜一派,又怎能与那遗世独立几近破镜虚空的慕竹而相比。
后唐大军皆为皂军衣,乃是摩尼教潜心多年所经营的一支军,利用鬼方而取得整个江北之后,李孝广更是调江北府兵锐,这才汇聚成了这支军,惊雪凤睥睨,心中暗这李孝广治军不俗,能将这批鱼龙混杂的锐汇聚成军,且行之间极有章法,后军与前军,左右两翼与中路皆由阵法关联,无论是是退,是缓还是急,这支兵皆可化作不同阵法,特别是那中军之的一支小锐,各个手执一柄宽厚大盾,盾后设有枪槽,显然是为了应对突击中军的敌。
“敢问可是惊雪当面?”敌阵之中,一声苍凉雄厚之声传来,惊雪心中一凛,顺声望去,却见着那中军之中走一名黑袍男,手执黑杖,步伐缓慢,令人摸不透深浅。
“自四年前惊雪将军大同一战,八荒便一直将惊雪视为生平大敌,与烟波楼众女甚至是令小慕竹的较量都可算是江湖比武,而唯独与你惊雪这一战,在我夜八荒里,才是人生幸事!”夜八荒依旧沉醉在他的激动之中,他自幼被查,乃是摩尼教千年难得的成之才,然而他对修习之事却是兴趣一般,他所喜的,却是这兵书战阵,杀伐谋略之,故而夜十方手中五位护法皆是江湖手,而他所培育的三位将,却都有着独霸一方之能。他这些年随侍鬼方征战,却是极力的将自己的实力隐藏,尽可能的避免与惊雪或烟波楼作战,直到鬼方覆灭,这才将手中培育的摩尼教从摆上明面,此役,他与李孝广赌上所有,便是为了将他摩尼教百年来的心血化作现实。
“好一个‘天黎民’?”夜八荒抬起来,那黑袍之一双深邃的眸,直勾勾的盯着惊雪:“惊雪又怎知我摩尼教立国不是为了天黎民,又怎知那南明的小皇帝能救天黎民?难仅仅是因为你家小支持他?”
惊雪一声轻笑,宛若惊鸿:“‘我家小’,这四个字还不够吗?”
“看来这便是为了对付‘饮血’所设了。”惊雪微微摇:“若是这般便能降住我的‘饮血’,那它便不是‘饮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