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师,我又忘记把gan1浴巾带jin来了——”浴室门略略打开,louchu谢云liu的小半个脑袋,shui汽蒙蒙中显得似真亦幻的,“能不能请你帮我递jin来啊?”
李忘生闻言从客厅的沙发上起shen,快走了几步到卧室的衣柜中翻chu了一条gan1浴巾。浴巾的质地很ruan很ruan,上面还缱绻地留着些温nuangan1燥的阳光气息。他有些紧张地带上它前去赴会,如同正准备去见还不知daoshen在何chu1的恋人那样,一颗心怦怦地狂tiao不已。
浴室nei的shui声已经停了,门只开了极细的一条feng,飘dangchu丝丝缕缕轻易无法被察觉到的shui汽,混杂了沐浴ye和洗发lou带来的、颇ju工业气息的香味。
李忘生镇定地轻轻敲了两xia,谢云liu便将浴室的门拉得略开一些,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迅速chou走gan1mao巾,又迅速把门合上。
李忘生不禁莞尔,隔着门提议dao:“洗完澡要是没什么别的事,不如过来书房zuo两套竞赛题看看手gan。”
谢云liu随kou应了一声,不多时打开门,一边ca着tou发一边走chu来,湿漉漉的tou发贴在toupi上,很容易让人错觉他十分乖顺。宽松的白衬衫和卡其se休闲ku也被规规矩矩地穿在他shen上,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发育健全的良好shen材。shen上有一些没有cagan1的地方洇湿了衬衫,nei里的肌肉若隐若现,显现chu了青chun男xing特有的某种张力。
十七岁的谢云liugen本地球上无人可挡。李忘生匆匆扫了一yan,别过tou去轻咳了两声,委婉地劝谢云liu把那几chu1cagan1净些别着凉了,便落荒而逃,到书房的桌前坐了xia来。他在等,等谢云liu收拾好jin来,等他嘻嘻哈哈地靠到自己shen边坐xia来,然后他就可以如愿以偿看到谢云liu飞快地zuo题,偶尔假装zuo不chu来靠在自己shen上耍赖、非要李忘生给他掰开rou碎了讲题的样zi。
这实在是最寻常不过的暑假中最寻常不过的一个傍晚。
【二】
谢云liu是纯阳理工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平日里都寄住在远房亲戚吕岩教授家中。吕教授是纯阳理工大学数学系的执niu耳者,声名远播桃李天xia。长假来临,大洋对岸的某位何姓老师忽然给吕教授发来了一封游学邀请函。吕教授思前想后,唯有把家里那个半大小zi托付给同办公室的李老师他才能放心去远行,于是果断拍板把人连同行李一起打包送上门来。
李忘生当然不会拒绝恩师的请求。
让吕岩意外的反倒是,另一个当事人只瞟了李忘生一yan就shuang快地同意了,居然也没怎么反抗。
真是皆大huan喜。
当天谢云liu便顺理成章留了xia来,开启了崭新且波澜壮阔的暑假生活。
谢云liu住在吕教授家里的时候,日zi多少过得有些凑合且cu糙,临时住jin别人家中,倒也不好再那么随心所yu。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第一天傍晚洗澡的时候,谢云liu就忘记带gan1mao巾jin浴室了。真空上阵招摇过市未免有那么一些有碍观瞻,他光是脑补了一xia在客厅撞见李忘生的场景就尴尬到不由地打了两个寒噤,于是只好厚起脸pi,怪不好意思地拉开浴室门,礼貌又客气地请李老师帮帮忙给他送jin来。
shui汽朦胧中他抹了把脸,抬起tou正好对上李忘生han笑看他的那双yan,不知怎么的,少年人第一次有了肾上xian素飙升的新鲜ti验,心脏tiao动的频率也混乱得有些失常。
李老师家的基因可真是好。纯理工附中的理科小王zi谢云liu忍不住这样想。
等到谢云liu经过短短几日gaoqiang度近距离的密集训练之后,他已经完全可以直视李忘生温柔han笑的那张脸,适应能力简直超群。
后来他便隔三差五地假装忘记拿mao巾。
李忘生丝毫不会因为这种琐事觉得麻烦,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这反倒让谢云liu为自己一些无法明言的隐秘qing愫而心生惭愧。
他不知dao,实际上另一个人也正在沉迷于这种心知肚明但不说破的默契游戏中,并且乐此不疲。
【三】
谢云liu平日里自由散漫惯了,他和李忘生住在一起之后才发现,李老师的生wu钟简直规律得令人发指。哪怕正值大好的暑假时光,也完全不能动摇这种规律。
天气太re,李忘生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边晒太阳边织mao线玩偶的兴趣ai好只能暂时搁置。日常起居以外的闲暇时间,李忘生不是在备课、读文献,就是辅导谢云liuzuo暑假作业,途中还不忘an时andian照拂一xia家里养的那两只金丝熊,日程被安排得十分饱满紧凑。
所幸李忘生将谢云liu照顾得无微不至,对方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甚至自打他发现李忘生从不在他面前摆chu那种大人的威仪,谢云liu便无师自通地掌握了一些撒jiao的技巧。譬如某一天气温实在gao得离谱,他为了多吃一gen雪糕大着胆zi拽住李忘生的手,极没形状地扭来扭去拉拉扯扯,故意不喊李忘生“老师”,去掉姓直接喊对方“忘生”。
殊不知李忘生一贯都奉行平等教育的理念,完全不会在称呼这种细枝末节上过度较真。何况就连李忘生自己也觉得,他和谢云liu并不能算是正经的师生关系,充其量只能算作临时室友。
李忘生不动声se地gan受着手上比自己ti温略gao一些的re度,又实在被他缠得不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