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猜到一揶揄的味,不过他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全力以赴的。说到底过程和结果原本就是两件事。
单纯如李忘生自然是没能正确领会,他的好师兄心里壑难填,所惦记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劳什考试,而是考试结束以后漫长的假期。
这种光线面还看什么笔记,简直是折磨视力,荼毒青,浪费辰光。看李忘生的目光还依依不舍地黏在那些数字上,谢云很不以为然,本没打算让他再看,随意地将之放在了床柜上不着痕迹地推远了,然后整个人才在床上平躺了去。
李忘生殊为自觉地谢云怀里,窗当然是不可能没关严实的,所以大概只能是心理作用在暗中作祟,他总觉有太多寒气透过窗被灌了来,以至于被窝之外的空间仿佛四皆是呼啸而至的冷风,天大地大,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唯有师兄的怀抱中央。
刚沐浴完的那种与此时依然顽固地挂在谢云上,李忘生伏在他不经意闻到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香气。他和谢云都没有使用香的习惯,一时摸不清香味的来源,李忘生又往对方脖颈凑得近了些,皱着鼻神认真地又仔细闻了闻,淡淡的白茯苓味儿混着一似是而非的清甜,有些不太确定地猜了一回:“师兄,你换新的沐浴了?”
之前他俩用的那罐沐浴是杏仁味的,其实两种味都接近于无香,单从沐浴本的气味来说,其实并不能十分明显地区别开。不过李忘生越是仔细分辨,越能肯定前后的差别果然是很明确清晰的。大概是对彼此熟悉到某种程度后,哪怕只是一丁极其细微的变化都会让人立刻察觉来。
嗯?谢云愣了一,也学着他的样嗅了嗅自己的领,解释:“刚才没看到平时常用的那瓶,所以去柜里拆了瓶新的。有什么变化吗?我闻不来。”
变化自然是有的,但很微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李忘生想了想,终究只能是模棱两可地答:“都好闻的。”
还真是小孩儿,会在意这些无所谓的东西,谢云笑起来,十分大方地敞开怀抱:“那你多闻闻。”
李忘生凑过来,小狗一样耸了耸鼻尖,旋即靠过来用双手环过他的肩膀,发也蹭过他的脖颈,谢云从容地低,嘴唇就顺利碰上对方的嘴唇。
亲了不知多久,让李忘生第一次受到“吻”这个字的像化。亲吻竟然可以是这样温柔不的,微暗的灯光在前止不住地晃,阖上也能清晰度知到光源的游移。谢云明明正在朝他靠过来,李忘生里他的五官却越来越模糊。嘴唇的度很,呼的度更,尖被师兄叼过去一些得发麻,脸颊肉都在随之飞速升温。有那么好几个瞬间,李忘生都快能听到自己血奔腾不息的声音,心脏,血脉,息,仿佛统统都被串连在一起,真恨不得就此在对方上生长。
李忘生被亲得晕转向,谢云趁机稍微往后撤开些距离,凝视面前这张尚且还稚的脸,刘海被拨开,白皙而光洁的肤,李忘生的瞳孔还有些散焦,并且湿得厉害。额间的一像夜中被风散的樱花,带着冷的鲜艳,人却是毫无防备那么一个人,好像在谢云面前,他的那些悸动和从来没有藏得住过。他喜他的时候就是他的心在诚实地喜他这个人,再没别的东西了。
还是小时候的李忘生比较可。谢云满意地又了一回定论,兴兴探半个去关了床灯,重新缩回被里去。有他在的时候李忘生一向不喜开气,毕竟太燥的空气对脆弱的鼻腔黏膜而言总归是一种折磨,这个习惯也因此一直被谢云保留来。刚才上半在冷空气中也就了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但也足够令肤表层变得凉透,棉织品依附上来谢云忍不住喟叹一回,那瞬间的温简直给人觉像是重回人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