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脸凑得很近，看过来的神带着种诱惑的天然，或者说天然的诱惑，瞳孔很圆，亮亮的，在这么黯淡的室也是闪烁着的，神态像只猫。那张到接一丁紫外线就会红的脸，此刻正泛着另一种红――是一颗半熟的苹果，他甚至能隐约嗅到空气中那种清脆的鲜甜。

        李忘生还是很紧地抱住他，他发好久没剪，长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长度，从这个这个角度衬得他几乎像一个小姑娘，发尾随着他的动作温顺地垂落在谢云的肩颈，仿佛他们此刻动作的一个缩影。谢云任由他抱着。在这段关系里他习惯了主动的那一方，突然被反客为主，倒也是种新奇的验。他被李忘生的双手所固定，他的，他的腰腹，他的大，都在明明白白地将他包裹住。李忘生虽然瘦，但他是那种典型的小骨架，肉柔，细腻微地贴住他。心仪对象的温是世界上最好用的致幻剂，谢云几乎有种径直仰躺在平静湖面的错觉，温的、动的湖无边无际涌过来，他始终不愿潜，于是只能飘着将他裹住一同推往世界尽，到底什么温柔乡会让人这么沉溺，一切都过分好得像一个一秒就要让人永远跌落的陷阱。

        他们从学生时代就经常呆在一起，同门的师兄弟，小半个人生都有对方的参与，永远有很多话要说，聊天话题天南海北，什么都永无止境地说去，虽然总会有意无意地绕开相关的议题。偶尔也无话可说，这不至于令谢云觉得失意，相反，在李忘生边他永远能保持一种难得的安定――那种第一次萌生想要和对方在一起的悸动……然后就真的和对方在一起了，并且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

        李忘生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动，谢云半个的重量都压在他之上，这种力的悬殊让一切挣扎都变得更接近于一种调的技巧。何况他本来也不想逃。他抬着一脸，像在观察谢云一步的动作――其实也不能说是看，视线范围一片模糊，所有觉官都像醉得厉害，偏偏就更能更放大细枝末节的一知觉。他的确是有恍惚了，灵魂像是晃不止地飘在半空中，光线暗淡，边人的呼声都柔和得好像夜里迷蒙的雨珠，轻飘飘地落来，温柔地盈满他的眶。

        李忘生今天难得了个首饰，一条项链，刚确认关系时谢云送的礼。后来当然陆陆续续送了更多，但这一条总是显得更加珍贵，只有某些难得的节庆日才会拿来一。项链款式很简单，就是一个圆环，中间再缀着颗净度很的钻石，链条相对于普通的款式来说更短，长度刚好落在锁骨上，随着人的动作会微微晃动，光的折让一切都熠熠生辉，衬得他整个脖颈都有种脆弱的漂亮。谢云着这细而的链条凑近多看了几秒，叹了气。

        “忘生，你这条项链……回上床前还是摘了吧。”他躺在背光的那侧，大半个人都隐匿着暗，神晦涩得几乎看不清，“我忍你一晚上了。”

        “还好吧？虽然不是黄金的，铂金倒也不容易断，只要不去故意大力拉扯它的话。”李忘生以为他在关心首饰的使用寿命，甚至还贴心地偏了，换了个更方便谢云观察的姿势，“摘来摘去的，丢了怎么办？我可舍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云骤然贴过来，整个人都带着种洗澡后的甜蜜味，连这种温柔的馥郁都是侵略的。难得他顿了，仿佛不知如何开表达心中所想，稍微组织了两秒语言：“就有……那个，你懂我的意思吧。”

        李忘生迟钝地眨了睛，还没来得及去想这个那个是哪个，谢云先松开了手，吊坠重新回到他的，晃一个轻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