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坟上回来,刚便见京城当铺的伙计刘大贵,正在门前候着,见了顾程忙上前跪:“爷,大事不好了,上回死当的那几箱东西,不知怎么犯了事,刑衙差上门,不由分说拿了掌柜伙计了大狱,当铺也贴了封条,赶在那日才正在外收账,才得脱回来报信儿……”
这一年里当铺生意的愈大,顾程也知树大招风的理儿,尤其京城,天脚,最不缺的就是当官儿的,从城门楼上扔块砖,没准都能砸到一乌纱帽,更有那三亲六故,皇亲国戚,他一个信都县的副千,算得什么,当初若不是倚仗卫指挥使的势力,这铺也开不起来。
太后不定早看不上这个本是孙媳妇却忽成了儿媳妇的贵妃,堵心了这几年,终得了机会,哪有不手的理,故此从夏,顾程便听说陈贵妃以骄矜狂妄之罪被太后责令闭门思过,太失了陈贵妃这个傍依,自然也要寻一个,便瞄上了郑千的舅舅卫指挥使。
脱贫,俨然成了一方豪富,时光荏苒,忽悠一晃便是三载光阴,转又是大儿的忌日。
卫指挥使是皇上心腹之人,门生故旧众多,先太也曾示好拉拢,那时万岁龙康健,又是秋鼎盛,卫指挥使深知,皇上最厌党争,哪里会糊涂的跟太结成一党,倒也独善其,今年却有些坐不住了。
先那些直谏之臣可是闹了好些日,便如此也未拦住皇上,成了如今的陈贵妃,也成就了皇家一宗丑事,虽是后院之事,却跟前朝堂有着千丝万缕割不断的联系。
这位晋王从生就是个病秧,乃淑妃所,淑妃是当今太后娘娘的亲侄女,自皇后娘娘薨逝,万岁并未再立新后,后之中独贵妃陈氏,中之事却交给淑妃打理决断,有太后坐镇,便眷不衰的陈贵妃也要让淑妃一筹,更何况先陈氏本是晋王朱翊未过门的王妃,后被万岁爷瞧中,想法设法儿纳中。
想瞧着龙愈加不好,若真有个万一,自己经营数十年的荣华富贵岂不一朝尽丧,却也挨个度量了一遍这些皇们,虽皇上早有些不喜太,心里却也念着跟皇后的结发之,将来说不得还是要把这宝座交在太手上,也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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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既逝,太便失了依靠,却因纳了陈家嫡女为太妃,得了陈家之助,后贵妃得,陈家虽也跟着荣不衰,却也知贵妃虽却无,早晚不是个长久之计,势必还要依靠太,便甘为太一党。
陈贵妃冲冠后,太跟陈家着实风光了几年,只从去虽过了万寿节皇上染疾,太医不知斩杀了多少,也未见效用,至开已成沉疴,越发连龙床都不得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召幸贵妃。
虽有靠山,这个靠山如今却不那么靠得住了,随着魏王失势,以往最不起的晋王九皇朱翊却意外,了皇上的。
顾程早早让旺儿预备香烛纸,去坟上哭了一场,旺儿几个在旁伺候着,听了也直难受,暗爷倒真长,三年不知说媒的有多少,也没见爷应哪个,房里冷冷清清连个被之人也无,瞧这意思竟是要当一辈和尚了,这当初谁能想到,也不知大儿到底儿哪好,值的爷当这么个痴心痴的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