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妈自觉,她的要求并不,男人的条件再好,不过是锦上添花,再多的条件,终究抵不过一个“老实”。男人有钱的怕坏,有脸的怕招蜂引蝶,有家世的怕欺负女儿她还不敢诉苦,所以挑来挑去,简妈只想给简安找个家世相当,格老实的男人。
所谓人定胜天,简妈不相信,倘若她为女儿尽了心力,难还不能给女儿挣一个儿女双全,儿孙满堂的未来吗?
许多亲戚见了,不免传开来,都说老四家的孩格有古怪,简安的大伯父私底也说:“老四,你家女儿她……阿爸生前待她不错吧?走前还念着她的名,可你看看她……这样冷心冷的,以后怕是影响她找对象,你们……你们要当心她孤独终老呀!”
大伯母也就是顺嘴一提,见简妈变脸,也暗骂自己多嘴,赶紧补救:“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格有闷,不大去。我想着年轻人哪有不门交朋友的,所以觉得有怪了。”
“嗯。”媒人赞同地,“要说不门,这算什么?”
却没想到啊……
听这个故事,简妈也很同那对父母,父母辛茹苦抚养小孩到大,孩怎么能这样不知恩,为了一玩冲父母发火呢?但简妈也有自己的担忧。
简妈忘不了那句话,看着简安岁数往上走,那句话更是时不时来,刺痛简妈的心。
简安的婚事已经成了简妈的心病。她想起那天,跟着大伯母认识的媒人,那边的媒人问询简安的条件,简妈如实说了,媒人简安条件普通,大伯母想起什么,在一旁小声说了一句:“也有怪怪的。”
因此,她更不想放弃。
“老实”二字似能诉尽简妈的一切要求,仿佛只要一个男人带上“老实”的标签,就会自动待她女儿好,不会犯错,不会辜负。好像简安要是能找到这么一个“老实人”,她的余生就能在幸福安乐中度过。
“真的真的,”简妈忙不迭,“要真有什么大病,我们怎么敢瞒着?要是有什么不说,这不是害苦人家么?我们想让小孩找对象,是为了她好,又不是想给她结仇的。”
简妈脸一变,急切地阻止:“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原本这周六简妈就想叫简安去见一见,是大伯母推荐的媒人介绍的一个男人,三十五岁,会计,长相普通,有秃发的迹象,据说勤勉老实,简妈还满意。
当初,简安爷爷过世,在大伯父家停灵三天,简安没有掉一滴泪。说简安爷爷生前对简安还不错,她不应如此。可无论简爸简妈怎样促,简安都哭不来。
“前几天还有对父母来,想给儿找媳妇。那家儿才是真有怪呢,为了柜里的什么娃娃,我儿说是什么手办,不知!现在那帮年轻人的花花,我们哪里搞得懂?就为了那东西被家里亲戚的小孩坏了,那个年轻人居然发火,还吼他爹妈!要我说,这年轻人真是疯忒了!他爸妈就是担心他玩娃娃玩疯了,就想着赶紧给他找个老婆,要他和老婆赶紧生个小孩,男人嘛,有了媳妇,有了孩,自然就有了责任心,不就晓得懂事了吗?”媒人说话中,不免同起那对父母来。
自知简安和宋远洋分手,简妈心疼归心疼,到底还是得归于务实,想要为简安的以后筹谋规划。宋远洋不行,好歹那时候还有个顾遇呢,偏生后来两人没有登门,听说顾遇去相亲,简妈差在家里发一通火。只想着不能叫简爸知晓,生怕惹什么祸事,简妈只能生生忍。看着边亲戚朋友家的小孩一个个结婚成家,有的人成天儿孙绕膝,享受天之乐,可他们家人丁稀薄,简妈没有外孙抱,除了惆怅寂寞以外,想着简安赶紧加把劲。
媒人不以为意地说起一桩事。
哪个父母喜听到这样的话?简爸在兄弟妹面前素来是和气的,那天也差发火,要同大伯父打起架来,只是在简安爷爷葬礼上,不好闹大,只能忍气吞声。
可简安说有男朋友,好吧,简妈推了原本今天要简安去见的男人,想着姑且见一见,有宋远洋在前,现在这个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天可怜见的,简妈真想扔了碗筷,揪住自己的女儿,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孤独终老四个字,真是简妈心中的梦魇。透过那四个字,她仿佛能看见女儿老年白发苍苍,晚景凄凉,无可依的景。
说的不过是那桩事。
简妈怒视简安,简安装作没看见,自自己的饭。
大伯母说简安有些怪,简妈知,这是早在简家亲戚那边传开了的。
媒人眯起睛,投来怀疑的目光:“怪?哪里怪?”
,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媒人没有轻易相信,狐疑地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