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断了……”

        百里屠苏虽神智昏乱，却意识将右手收回后，不愿乐无异见到自己的伤：“不疼，无碍。”

        对方的尖勾动他的尖，一路肆勾缠，相贴的时候太久，乐无异渐渐有些力乏，足跟一，彻底歪百里屠苏臂弯。

        只是这一回再不能寻常度过，脏腑之中的暗伤终于彻底压制不住，息骤乱，百里屠苏形回不稳，咳一血来。

        沉迷之中，一痛呼声将他唤醒。

        “这种伤势不去医馆怎么成，若就此延误，以后可还举得起剑？岂不是连个侍从都打不过了，连他们都打不过，那我今后不肯与你好了。”乐无异起先只是呢喃关切，说到中途，愈说愈觉得废了右手的百里屠苏前景堪忧，那颗偶有摇颤的心也如被凉泼了一遭，大觉无可指望。

        “怎么？是屠苏你先不肯医治的。”乐无异说这么一句，末了，终于觉百里屠苏神的不对，“怎么死死盯着我，就像……”

        一瞬间，将将压的戾气又一次翻腾起来，燃作燎原野火，只将天地、山川、鸟兽、万种生灵，全数烧。

        乐无异蹙着眉，百里屠苏不知发了什么疯，手劲控制不住似的没了轻重，方才腰间的那一委实疼了些。他知百里屠苏一时半刻不能清醒，叫了一声，倒也不指望对方及时放开，谁知腰间力一松，隔着衣他觉到对方骤然僵的手指，那人收回了手，不忘将他扶稳站定，息许久，再一次行压翻涌煞气。

        像从前有过的，望直白展于前，贪婪肆意，只将他吞中的神。

        百里屠苏失了分寸，手指及之，即便隔着衣，仍旧落片片红痕，乐无异只觉肌肤之上掠过一从炙人火焰，缠绕周，他一面想躲想逃，一面又不可自控地陷在百里屠苏抱拥之中，脊背生起蚀骨麻，细细颤抖着。

        百里屠苏腔气血翻涌，他望了乐无异许久，少年仍是一副无辜堪怜的模样，倒是真的在为他忧心转圜，偏偏心思太直，不懂言语掩饰，直白净地讲来，叫人听话语中的某种推拒意思。他看见那双圆睛亮得像星，倒映他厉鬼一般的疯之相。

        乐无异轻哼一声，腰间锢着的臂膀收得更紧了些，铁一样将他制在原，再施些力，怕是能将他腰肢折断。

        即便如此，仍不忘留心疼了乐无异何。

        他依赖百里屠苏自小带给他的安心之，可是那人若真的不愿医治废了右手，先前结仇的江湖人一定追杀他至海角天涯，虽不至于死，但一定不得安宁，他是对百里屠苏有所回应，但是若这份愫需要用半生的快乐舒适来换，要与那人一同颠沛离，那还是不要的好。

        “兄弟？”百里屠苏只将其中两个称呼听耳中，“好友？”

        厮磨肆再深一些，将气息尽数染在无异上，彻底脏污之后，他便不能再逃了吧。

        倘若真有那一日，他不会放任百里屠苏狼狈生活，但也不想与他落难鸳鸯。

        百里屠苏将乐无异拦腰搂着，如同揽一弯月，拥一片云，逐渐攀升的意撩发少年发间襟惑人的香息，引他想要探更深。

        躯一，再回神时，乐无异已被百里屠苏圈在怀中，颌被对方抬起，鼻端满是熟悉的气息，带一不熟悉的海的湿气。

        “无异，我方才……”

        百里屠苏原本有些浑噩，只凭直觉走至此地，除此之外的事一概不知，他顺着本能，安安分分地压煞气，不料被对方生疏称呼激得煞气反噬，气血上涌，连带着将他神智激几分清醒，顿时认了前这人便是自己为之搏命厮杀的心上人，可是对方竟想将他往外推，说着“兄弟”、“好友”，这算什么笑话，行至今日，终于将一切谋求妥当，他怎么甘心。

        乐无异将百里屠苏藏至后的右手拉来，仔细地端详一遍，他一贯藏不住心思，开时不自觉将心中所想透去：“我看，还是能治好的，倘若真的治不好，或者你不肯医治，那，那你放心，我们还是亲如兄弟，还是至交好友，你有什么难，都可以来乐府找我，若实在找不到藏之地，悄悄住在府里也成，老爹也不是绝之人……”

        最末的半句话被百里屠苏堵在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