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晰答应来。

即便是现在――这临近死亡的时刻，她提起违背规矩的要求，还是会惶恐不安。

“也没什么大事。”皇后笑着，“原想同皇贵妃说说便是，皇贵妃非要让皇上过来。”

皇后方才已说了一会儿话，显得很有些疲累，深了气又慢慢地呼，接着才一字一顿：“皇上可以把臣妾葬得离京城远一么？”

沈晰和皇后都看了过来，她佯作说笑：“要让臣妾说啊，地方可以挑，但钱不能不要！咱就是来世想投个自由自在的胎，也得衣无忧才好是不是？再者说了，娘娘您怎么知阴曹地府里不用钱让人办事儿，您看，里让人传个话还得给赏钱呢，鬼差们说不准也贪心得很。”

可皇后置若罔闻，自顾自续：“臣妾把柔凌托付给恪嫔了。”

沈晰看看她又看向皇后，有不由自主的不安：“有什么事？”

楚怡于是打了个岔：“那怎么行。”

她想，她这辈已经没什么机会逃开了。那如果有辈，她要逃得彻彻底底。

沈晰很快就赶了过来，他来得显然很急，殿就问：“怎么了？”

“臣妾也不知。”皇后低垂着帘，苍白的手指划拉着背面，“就是不想守着这块地方了……在这里，臣妾总觉得规矩太多，什么都不能自在。真怕辈还要投生在这儿，又是战战兢兢地过一生。”

沈晰稍怔了一，旋即：“也好，柔凌一贯和她亲近。”

两个人一并看过去，楚怡起将绣墩让给了他，自己坐到了床尾的位置，方便他们说话。

沈晰轻：“你都放心，朕会安排好。”

“皇上从这几地方里，随便挑一个把臣妾葬了。臣妾知这不合规矩，便也不求什么厚葬，一薄棺深埋于地便是。”

“好……”皇后长吁着气，应了。缓了一会儿，复又开，“还有柔凌和阿济的事。”

“皇上喜你，也疼惜你的几个孩。”皇后说着笑了声，有自嘲的意味，“本近来闲来无事便胡思乱想，想来想去倒

楚怡对此毫无准备，难免一愣：“……娘娘？”

是的，这几个月她轻松来了，可回望过去，她依旧胆战心惊。

“什么？”沈晰微愕，不解地打量了她一会儿，问她，“你想葬去哪儿？”

“嗯。”皇后微笑着，又说，“皇上回给恪嫔晋一晋位份，就当代臣妾谢她。”

而且即便是在这几个月里，她偶尔也仍会被那种无可遏制的低落纠缠，那妖般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来，就会拽她自尽，让她懊恼无比。

楚怡听得心里一阵心疼。这么多年来，皇后的思维模式到底是不可能改了，心里永远存着规矩。

“至于阿济……”皇后好似又斟酌了一，看向了楚怡，“不知皇贵妃还有没有心力多照顾一个孩？”

皇后虚弱得不行，还是被她给逗笑了。沈晰却说：“楚怡说得是。你想葬去别，朕好好给你挑个地方，规矩上的事你不必担心。”

“臣妾曾经有位堂……后来离家走了。她说过她想去看草原，去看戈，去看大漠，去看江南乡。”皇后笑了一声，“臣妾其实也想去看看。”

沈晰：“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