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狂地赚钱,为了让阿若看见,“瞧,不止你那个突然冒来的小舅更有本事”。他玩女人开派对,想告诉她,“没有你我还是我”。
若将音量关小,从倒后镜里望向七姑。
他一颗心充满恐惧。
他必须击败战胜那种恐惧,失去阿若的恐惧,像往昔每一次击败困境和对手。他必须活去,好好活去。和
他的心在别,在他阿若那里。
“可是,你也没有考第一,爹哋就送你一只猫。”
“家。”小小声喊。
女声平静清晰:“警方今日上午十二十分,在亚皆老街一栋商业大楼展开搜捕行动。行动中双方有零星交火,疑犯随后驾驶一辆蓝林宝尼,车牌号码为XXX,由广东驶上青葵公路。西九龙总区警署发言人称,疑犯为中国籍男,现年三十七岁,有黑社会背景……”
詹小惊魂未定,两瞪大,脸苍白。七姑紧抓扶手,大气。
“我能!”小想起,又被安全带拉回去,“我能!我保证。”
他知恐惧是什么。恐惧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战栗,令人弱。他利用过很多次。不能让人敬,便要令人怕,他是多少人望而生畏的大圈哥。
对他来说,世上只有一种恐惧,超越了失去生命。
“家!”小尖叫。
小嘟嘴,“我读书没有你犀利。”
阳光穿透山林,树枝划过他的脸和手臂,他听见腔里心脏激烈地跃动泵血,听见过耳的呼呼的风,听见后不远警犬咻咻的息,以及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他没有片刻的停步。
“那……”若让步,“考到前十?”
小得意,“爹哋讲的。”
我想养只狗,像布鲁托那样,耳朵长长的。”
回到宁波街,若打开电视,一个电视台在放生活节目,一个在放芝麻街。她搜完一轮,坐回沙发里,神呆滞。
孩气让若发噱不已,她笑着重新扭大电台音量。
若关掉电视,她要咬紧拳,才能令自己不至于痛哭声。
直到播新闻:“西九龙冲锋队队员发现疑犯所驾驶车辆,目前已经确定,疑犯弃车后,逃逸至新界大帽山。警方已经请求飞虎队支援,动直升机侦查行踪。对于为何请求行动支援,警方发言人不任何解释。初步怀疑,可能与疑犯极度危险,藏有大量重型武有关。”
在大帽山的山林里。
一切都是徒劳。就像比问:“人无心如何?”卖菜婆答:“人无心会死。”
难怪妹妹愿相信言,看他都说了些什么。若无奈叹气,“我没有考第一,但我一直是前三名。”
梅艳芳一曲终了后,正在播报新闻。
“詹小,你能不能前十五名?”
若手中方向盘急转,堪堪避开前面迎而来的一货车。
小瞥她一,神沮丧。
靳正雷在奔跑。
这一次,他同样利用恐惧,只不过,是残忍地对待自己。
若摇摇,深呼。解释:“我走神。”
“等你成绩拿第一。”
七姑摆手,“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