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帮得了我。”他摇。
“大圈哥――”
何平安沉默。他心知肚明,他没有当大哥的能力,他不够凶悍彪蛮。
“太迟了。”他落寞,“太迟了,迟了十年。”
靳正雷咬紧牙,许久后:“不愿离开,和兴交给你,只会给你惹祸。不交给你,一样后果难料。”
“十多年……”靳正雷叹息。
靳正雷失笑,“谁说会死?我已经安排好后路。”
不如死。”
深重的挫败由章惠山心底浮起,她无法帮助这两个人,他们极度了解自己,也极度了解对方。他们无比清楚心的需要,同时义无反顾。
“章博士,如果我好运,我还有一线机会。如果不好彩,请你有机会告诉她,我很后悔,欠她良多,一世再还。”
“你叫我离开,你一个人――”
故土难离。他生在九龙城寨,哪怕床有老鼠同眠,七八岁要拎着大桶随阿妈去公共交钱打,哪怕城寨像末日最后的庇护所,所有人的脑与血充斥着末日最后的疯狂。
他们站在九龙城寨边缘的三炮台遗址上,远眺可以看见启德机场那唯一的跑。
“平安,你该走了。”
“大圈哥,你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我不舍得脚这块地。”何平安低声。
“平安,十多年前,你救了我,我跟你混。后来,你跟我混。”靳正雷语声低沉缓慢,“我脾气暴躁,你容忍我,也不为此记恨挂怀。我从未讲过多谢。”
靳正雷视线投回机场跑尽的海。
章惠山圈微红,开解:“你还有一个机会,向她吐心声,求她原谅。”
靳正雷良久才回:“我未必全为她,……也为自己。平安,你那个儿未满月就抱去你小妹家,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理,其实,你比我更懂。”
次:明晚。
何平安忍泪,恳求:“让我留来帮你。”
“宝华想必已经将消息传了去,为了一次钉死我,蔡炳谦会一忍再忍,忍到地的人过来接,忍到有足够我终□的证据。这段时间,是难得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置于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只要我不动,你离开会更容易。过去那边,忍个三两年,再将老婆女接过去。”
“万分一也够了。之前我已经解释过,话不多说,你尽早离开,去到缅甸,有人接应你。”
若坐在一间小会议室里,毒品调查科
何平安自镇静:“阿嫂知不知你为她愿舍掉一条命?”
有皆孽,无太苦。
靳正雷摆摆手,制止他后面的话。
何平安圆巴上的肉微颤。
何平安站在靳正雷边,纹丝不动。注意看,才发现他结动,颈上青筋突起。
“你和我没的比较,我单寡佬,你有老婆女,你有阿妈!”
“我何平安不是那种人。”何平安拒绝。“你不怕死,我也一样。了洪门,发过三十六誓,我有有无的心理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当你和怪搏斗时,小心,别让自己也变成怪。当你凝望深渊足够久,深渊也在回望你。――尼采
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