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营后,穆桂英每天至少要洗两个时辰以上的澡,企图洗去留在她上的那些
耻辱往事,因为她总觉得上仍然残留着男人古怪难闻的汗臭味和他们无数次挥
洒在她上的恶心的气味。
她拿起一块浴巾,拼命地在上拭。只要一看见自己的,穆桂英就失
去了冷静,不顾一切的试图把它拭净。一直到肌肤发紫也不肯停来。但
一切似乎只是徒劳,隐藏在心深的伤痛,永远也挥之不去。
穆桂英丢掉了浴巾,的靠着浴桶的边沿坐去。她大半个又重新
沉回了里,只两条胳臂搭在桶沿上。把脸埋两个臂弯里,再也一动不动。
但是在臂弯之间,说不尽的委屈,悲伤,凄凉,都化作了苦涩的泪蔓延开
来……
那段经历,对她来说真是奇耻大辱。清白被玷污,肉被摧残,生不如死。
在被获救之后,她曾有过轻生的念。但被八贤王和老太君等人拦,劝她
以国事为重。这才使她忍辱偷生来。却不知,在那段记忆里活着,比死还要难
受。
每一天,她都要被噩梦折磨,心的阴霾,永远挥之不去。
大宋的一品侯爵,天波府的诰命夫人穆桂英就这样赤的在浴桶里整整
呆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她的贴丫鬟在帐外呼唤:「夫人,已经过了戌时了,该
去就寝了。」穆桂英睁开双,瞳孔如黑夜般深邃,让人有一种无法对视的丽
和威严。她定了定神,从思绪中解脱来,吩咐丫鬟:「我知了,你先去睡
吧。」
丫鬟很熟悉女主人的习惯,她几乎从来不需要别人侍寝,就告退离开了。
穆桂英再次从浴桶里站了起来,由于长时间浸泡在中,已经有些发涨。
她赶紧了上的珠,披上了衣裙。她穿停当,推开盥洗帐房的门向
自己的寝帐走去。
这时整个宋军营地已经沉浸在一片无边的静寂之中,暴雨似乎已经停了来,
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重清香的气。这时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都已经安
然就寝了。只有几名值夜护卫在静悄悄的巡着更。
穆桂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一潭一潭的洼回到自己的寝帐。寝帐里空无一
人,只有安静的油灯还在守卫着漫漫长夜。她来到自己的帅案前,上面有一封已
经被打开的文书,上面赫然写着两个金大字「拜帖」。这是三江城的守将魏登
遣使送来的,邀穆桂英赴宴,商榷两军和谈之事。
在征前,她没有想到,南唐的抵抗竟如此顽,几乎每一城,宋军都要
付惨重的代价。足足打了三年,他们才兵临寿州的前哨要三江。只要攻克
三江,她就可以对寿州成形成了合围之势。
但在这三年里,她也不是全无惊喜的。首先,杨文广约降了朱茶关守将吴琨,
并和吴琨的女儿吴金定成了连理之好。吴金定是一个外柔刚的女孩,于,她
温柔贤惠,于外,她骁勇善战,几乎是当年自己的一个翻。其次,在攻洪
山的途中,她收服了当地的土豪曾杰。曾杰材矮小,却是步战好手,且灵活机
变,多次为宋军立汗功劳。而对她来说,最大的惊喜是找回了当年失散的次
杨文举。这时,杨文举已经练就了一武功,可以为宋军充当前卒。在攻打
上洪山的战役中,杨文举和上洪山女将万红玉一见倾心。最终万红玉倒反南唐,
也算是为宋军立一功。如今,一家团聚,儿双双婚,她这个母亲的还有
什么牵挂呢?或许,等攻寿州,平定南唐,她也该回天波府去颐养天年了。
她心事重重地打开文书,魏登在拜帖上写得字字诚恳,句句剖心。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