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一天,他痛苦的脸,颤抖的手,扣动扳机时的绝望,以及放枪的颓然。
温玉,“多谢你来。”
胶勒鼓胀的静脉,装满海洛因的注就在手边,只需要让针刺破肤,缓缓推,他就要天堂梦,将这些剥离血肉的痛全然抛在后。
“要走?”见她楼,不过笑一笑上前,似对待远行老友,山长远都诉尽,现在送最后一程,反而云淡风轻,波澜不起。
而温玉眉尾的伤已愈合,夜深人静,她正温书题准备联考。kcL的录取通知书昨天已寄到,但她题已成习惯,与其对着蓝荧光的电视频幕胡思乱想,不如多几题,多背几个词,阻断四散蔓延的想念。
她要喝完一盅鸽汤,哼一首童谣,十前睡。
答案就在心中,又何必追究底揭开伤鲜血淋漓。
但直到雨停,6显也没能跨最后一步。
四月天,温玉拒绝了段家豪援手,将要提早离开这座城。
顾少在酒店大堂等她许久,白衬衫卡其,顾姓男士材纤长面目清秀,与古惑仔比起来更像大学教师,气质儒雅,礼貌周到。
顾少递给她一只文件袋,说:“保重。一路顺风。”
你一直是我生命中永远都不可能重复的一场遭遇。――安・兰德
像是俄罗斯轮盘得胜之后的劫后余生,又或是卡牌游戏的愿赌服输,她不能言语,亦不能哭泣。一切照既定轨,一场双双心知肚明的豪赌,她知他底牌,他知她异心,却都愿意傻傻戏,走到这一步,一颗弹是对这段的宣判,你我死刑,再无转圜。
温玉着薄薄纸袋,抬看他,“是什么?”
太烈,不好吧,不如两?”
6显发火,猛踹驾驶座后背,“叫你去你就去!想死?我给你两枪。”
他或者也曾经问,阿玉,你是不是早知我不忍心杀你?
中邪一样,她再一次跪在床边,去抚摸床边缘,深陷的弹,它紧紧镶嵌在木质地板里,一丝隙也没有。挫败她伸的指尖,想要抠它的企图。
温玉很想哭,但她没有资格。
他是一只不通人语的野兽,被她驯服,为她换骨,却最终被她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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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没声响,他多半也没力气再闹,汕尾仔认为大佬更年期失恋,要面对双重考验,没去上吊楼割腕已算。
她的行李不多,一个背包一只二十四寸行李箱而已。红Taxi在酒店门等客,一辆接一辆,错过这一个,等五分钟,还有一趟,因此你听过谁去珍惜Taxi?不是唯一,由此滥。
大概是他那个已经被酒占领的大脑没能逃脱旧,隐隐约约他明白,一旦作成,他与温玉便再没有可能。6显至死不肯低的傲骨,唯独在温玉这里不起作用。
“ok,ok,我先送你上楼。”
他说:“你赢了,温玉,你赢了。”
他推开门,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