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师爷西装革履神安然,已在安检恭候多时。
“但是我心知肚明,就算我拿诺贝尔奖,你都一样恨我,没得改。好多时候我都想不清楚,究竟是你心太狠,还是我的存在本就是个错误。”
尤贤当她念经,拍着枕说:“你刚起床就吃错药吗…………讲什么讲…………”
温玉在蔡静怡帮助,着机票证件以及全副家当奔赴机场,人来人往航站楼是她最后希望,同时如同一张怪兽的嘴,獠牙与唾昭示着前路凶险,但她义无反顾向前。
于混乱中找到仅剩的清明,她确信,她尚有求生可能,最后防线可支撑她跨过障碍。她望着对面貌岸然的私人律师,
第一场照片,一寸长军刀沾着血,着标尺解释长宽,细致专业。
温玉心中焦灼,急迫,仿佛一团火在烧。
但温玉不理睬她,继续着属于自己的孤独旅程,从年幼到成长。
长长叹息,忍住泪,既然挥手告别,就应当潇洒故去。
“温小,距离起飞之间还有两小时,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来喝杯茶?”
“再见――”她说再见,是真切的有现实意义的再见,与过去,也与牵连未断的依恋。
温玉心中,对母亲尤贤从未有一刻如此留恋,她甚至想要悄悄抱一抱她,完成孩提时期小小心愿,但最终,她得手未能到母亲手臂便已收回,她依然胆怯,没有足够勇气面对渺小的渴望被的自己。
放课后,司机等不来沉默寡言的温小,只好打电话同老板报备,谁知得到半天带薪假期,实属意外之喜。
如此壮丽而伟大的逃跑计划一生能有几回?可惜未等师已被闷死在一床厚重棉被中,哪窗外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第二张,被撕裂的白校服上衣血迹斑斑,堂而皇之书写着前一刻她与秦山的床笫间搏杀。
机场旋转咖啡厅,温玉手握一杯甜得发腻的拿铁,等关师爷从公事包里拿黑塑胶文件夹,再拉开缺,取一叠彩照片,一张张摆在她面前,过往惊醒动魄画面,此刻一一呈现,再一页页快速翻过,提醒她那一天空气中浮的血腥残忍。
温玉已知败绩,无能,也不可无谓抵抗。
第四张,第五张………………
阿妈会像对阿姊同福仔一样,抱一抱我,问问我在学校有没有交到新朋友。于是拼了命读书,回回考试拿第一,以为这样阿妈就肯多喜我一…………”
关师爷不愧为专业人士,一字一句没,不论对面女事主沉默还是癫狂,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没有起伏的语调陈述,“凶,目击证人,诸如此类,人证证俱在,温小,这件案开审,至多只能认罪求同。温小今年十七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实无必要令自己陷刑事案件――”
尤贤已在香甜睡梦中,不知听去零零碎碎几个字。
“不过我欠你多少,今天之前都已经还清,你同阿姊都好自为之,陆显不是一般人。”
第三张,死去的中数刀的秦山双空,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