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心里暗想她今天居然和我说了这么多话,一边继续恭谨地回答,“住在家里的。”
外祖母看了我一,忽而说,“艾惜,已经上大学了吧。”
除夕之夜,到外公外婆家吃团年饭,刚踏幽静的小花园,我的手心就开始冒汗,忍不住扯住舅舅的袖,他低看我,脸微微泛着白。
外婆哦了声,看了舅舅一,说,“我觉得,还是住校更能验大学生活,也能尽快独立起来。你毕竟已经成年了,不能总依赖着舅舅,你说是不是?”
舅舅没有说话,我悄悄放筷,不敢再动了。
过了很久,舅舅放筷,似乎依稀薄怒,语气生冷地说,“孩?艾惜不就是我的孩吗?”
“假设也不行!我会恨你的,我会恨死你的……”
此时,一直没有开的外公咳了两声,外婆看看他的神,又缓语气,对舅舅说,“好,艾惜的事我们不,但是,你的个人问题应该给我和你爸爸一个交代吧。”
舅舅抚摸我的脑袋,“别说了……”他的唇贴着我的发,“我怎么可能让你走?嗯?”
餐桌上,正襟危坐,我那在上的外祖父母如同两尊佛像,不可亲近,一脸的严肃庄重,不苟言笑。四个人静默地用着餐,严谨的气氛令我如坐针毡。
她,片刻后又问,“现在住在学校还是舅舅家里?”
他抱着我躺来,让我趴在他的上,“总是这样哭,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嗯?要是哪天我真的不在了,你怎么办?”
外婆的脸似乎僵了一,看看我,“都十八九岁的大人了,有什么不放心?你想想,你十八岁的时候在什么?我们苏家的人从来没有生惯养的。”
疼痛的绪一直持续数日,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苏晴突然什么时候就现在我们面前,生怕那个噩梦变成现实。
心里咯!愣了一,随即笑两声,附和着,“是,是啊。”
我屏住呼,脑一片空白,听见外婆说,“是啊,你不小了,该有自己的孩了。”
浑顿时一僵,我惊恐地望住他,“你……”巨大的哀伤和恐惧将我淹没,脑袋胀得发痛,我瞬间泪如雨,不不顾地哭喊起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什么叫你不在了?!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不要和你分开……舅舅……”
时间仿佛停滞不动,我掐住自己的手掌,在一片沈寂里犹如被打深渊。
一旁的舅舅波澜不兴地说:“妈,艾惜还是个孩,住在外面我不放心。”
我赶紧低眉顺目地回答,“是,已经上大学了。”
舅舅说:“在我里,艾惜永远是个孩,我愿意惯她,养她一辈,这个,任何人无权涉。”
眉心,我顺势疲惫地倒在他怀里,听见他说,“傻瓜,只是个梦而已。”
我看见两位老人似乎就要发作了,心惊慌难定,悄悄扯了扯舅舅的袖,他侧看我一,夹了块鱼肉给我,“多吃一。”
“好了……我只是假设……”
“我说什么来着?”她笑着看向舅舅,“他们把你当作繁衍后代的工了吧。”呵呵笑了两声,妈妈弯腰,手肘撑在椅背上,她打量着自己多年未见的父母,“爸,妈,到来,你们儿的财产都是我女儿的,没想到吧?苏家可是要绝后了,怎么办?哈哈哈。”
餐桌上的气氛压抑到极致,似乎山雨来,即将爆发。正在这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伴随着明媚的笑,从门外一直餐厅,艳丽动人的苏晴现在我们面前,像冬日里明亮刺目的阳光,杀气十足。
外婆的脸瞬间沈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愣住了,外公和外婆更是错愕,他们脸不虞地看着我们,舅舅重新拿起筷,若无其事地说:“将来我的一切都是艾惜的,你们不必心。”
我用力摇摇,“可我还是很害怕……我梦见苏晴把我从你边带走了,走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你的影……”说着,梦里那可怕的觉又涌上心,我抱紧了他,难过地噎,“你说,你为什么不来追我呢?为什么就这样让我走了?”
外公说:“你母亲说的对。苏逸,你今年三十五岁了,无论如何,也该结婚生,建立一个完整的家庭。就算你不想被婚姻束缚,也该为你的公司想想,将来由谁继承?”
舅舅拉着我站起来,“我们先走了。”说着,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妈妈垂眸看了看我们十指紧扣的手,笑说了声,“待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