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里也正惦记孙呢,这些日打听了几家闺秀,只等着鹤鸣家来询询他的意思,若他乐意,便去求娶,瞅都小三十了,还没个正经媳妇掌家,如何能成,再说,她还想着抱曾孙呢,现有的那几个曾孙虽也好,只不如鹤鸣贴心思,鹤鸣若给她生个曾孙,必然最最合意的。
里知。
老太太听他张开面,闭面的早不乐意听了,又见如此心狠,把鹤鸣打成了这般,着恼上来:“什么面?你梅家这些年便不说,往上倒倒什么底儿,当着这些祖宗牌位,你自己想想,你手里的藤鞭便是个见证。”
待了宗祠的门,一瞧见梅鹤鸣被鞭的跟个血葫芦一般,把个老太太给心疼的,见丈夫还声声,丢了梅家的面,拿着鞭还要,哪里还能由他。
老太太心,果真为了此事,虽也觉这事荒唐,嘴里却仍的护着孙:“便是如此,你好好说难不成,鹤鸣最是个孝顺孩,待我慢慢劝他,你便是打死他能怎样?”
老太太摇摇:“正是深知鹤鸣的,才觉奇怪,若果真切实,却麻烦,不是他真相中了,哪里会动了纳家的念,倘若他拿定了主意,你想想,谁能拦得住他,待他家来,我好生问问底细便了。”
老太太一句话正戳在老太爷的腰儿上,梅家
话音刚落,就听外丫给二爷请安的声儿,老太太不禁:“这个时辰,鹤声怎来了我这里?”正纳闷间,梅二爷从外三步两步奔了来,显见是一路跑来的,一脸都是汗,见了老太太便:“祖母您可快去救命吧!祖父请家法,打的三弟半条命都没了。”
老太太哼一声:“我再不来,你不生生要打死我的孙儿了,我倒要问问你,什么大事,你这样黑手的打他。”老太爷:“你莫问我,只问这畜生便知,他要三媒六聘的娶个寡妇门来呢。”
老太爷长叹一声:“还不都是你得他,成了如今天不怕地不怕的,当着祖宗牌位他仍不认错回转,还发了毒誓,若不娶那寡妇,不得好死,这么个忤逆不孝的孙,打死他都不屈,若再任他胡闹,赶明儿梅家的面都被他丢光了。”
老太爷一见妻来了,便知今儿这家法再也行不得,他虽敬重老妻,当着孙的面儿却也不好台,便:“你怎过来了?”
忽思及前儿听了婆们几句闲话儿,便跟边上的赵嬷嬷:“我怎么听见说,鹤鸣在青州纳了个寡妇,你可知此事?”
老太太听了,只觉前一黑,稳住神儿,忙着立起来,扶着赵嬷嬷便往外走。
赵嬷嬷:“老也听见些影儿,只不是切不切实。”老太太叹:“若是真事儿,可是胡闹,多少闺秀挑不过来,怎的巴巴瞧上个寡妇。”赵嬷嬷忙:“哥儿纵然有些荒唐之,却是个心里最有计较的,这些年,虽说外的风账不少,也没见哪个落切实了去,便是真事儿,想也是贪着新鲜,过几日便撩开手去了,哪里真要娶回家来。”
青州府虽说不近,可两里总要送东西递信儿,免不得才奔走来往,三爷在青州府折腾的那么大事儿,怎会半风声不透,只梅府里规矩极大,人们不敢妄议主是非,故此才瞒了这些日,如今闹的越发不成样儿,自然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