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女家的事由我同她说更好些,她见了你们在此,更不好说那些私事。”
再说那棺里的喜,本就提心吊胆不敢声张,此时又听外闹哄哄要开棺,更是几次险些要掀棺而起,但又想到荀安叮嘱,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听外轰轰捶敲的也有,推拉的也有,不知又有谁躺在棺板上扭打,吓得她大气儿都不敢,正在此时却听那李凌恒又来一嘴,听闻他要一剑劈来,喜更是要来求饶,幸有荀安阻拦,可寡不敌众,只恨自己两胁不生翼,地底无门不能钻。
几人听罢只好告退,周秉卿仍放心不,叫宝瑞在门守着,自己则踱步到不远的亭,一边观望一边饮茶,见人押着那瘦弱的披发女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女又被押去,周秉卿以为孟湄会招见他,却没想,宝瑞去很快就被打发来:“主母只说她累了要先歇歇,未见怒或郁气,王爷不必过于担心。”
周秉卿这才死了心,带着宝瑞退回房去了。
次日宝瑞报了周秉卿,周秉卿忙辞了吕元翰回府,未至门外,便见福生、荀安等皆候在阶前,那荀安脸上微有伤,怕是昨晚打架打的,周秉卿狠狠瞪他一便撩了帘去。
周秉卿只好又叫沐婴送去些鲜藕,雪梨给主母败火,一会儿,沐婴来报:“主母招了澹台宴屋侍奉,主母担心王爷劳过度,不如先回去歇息。”
这一声,如有霹雳,喜猛地从里去,唬得众人往后一退,皆以为是见了鬼,可见她披散发要冲去,宝瑞却一声急令:“快拿奸人!”
周秉卿故作不懂笑:“审案?难不成岚那边有了新展?”
李凌恒:“初始拒不招供,我叫人拿那拶夹了她,受不了了才慢慢说她与螺茗儿的奸,只是我不懂她如何得了棺材又有谁帮她运,宝瑞那里倒是扣了几个小厮,恐王爷能审一二来,我便不必手过多。”
孟湄心亦明了,只:“算了,那荀安本就是同螺茗儿一起府,深厚,便是帮他一二也是有可原,我还不至那般不容人,你们也不必将我想得那样不讲理。”
本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猛地光罅隙,喜不敢抬,众人亦不敢靠近,有人认她来,叫:“这不是灶上的喜嘛!”
此话一发,宝瑞便给众人使了,大家一哄而上,两就将那棺材推倒一边。
周秉卿见他只字不提荀安阻拦之事,想必他也不想得罪陆岚,如今只推到他这边来教他理荀安之事,自己反而落了个净,这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此话一说,几人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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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湄边扇折扇边笑:“我说你们两个臭匠……赶不上人家凌恒一个诸葛亮!你猜怎么着?昨晚喜那小淫妇要钻棺材装死而去,却没想被凌恒拦了,幸亏王爷你想得周到,叫那宝瑞提防院……”
孟湄微笑:“王爷这几日辛苦,正想请王爷来审案,没想王爷倒是来得巧。”
来了!!!
李凌恒见那女虽面惨白披散发形如鬼状,却见她脚有影随行,刹那如梦初醒,上前一跃就拿住其肩膀而摔将去,众人便哄地上前将人绑了个结实。
孟湄又:“叫那喜上来见我,你们男家的都回去吧,我单独同她说。”
周秉卿笑:“我们几个皆是为湄儿解忧,既是有了眉目,也是我等鸿运,只是不知那喜可有交代?”
李凌恒笑:“此事只是被我赶上,恐有越俎代庖之嫌,还请两位哥哥勿要责怪。”
周秉卿:“湄儿近来才好些,切不可动气,不如我留陪你。”
陆岚笑:“哪里责怪,激不尽,省的这几日我们几个吃不能吃谁不能睡的,倒是让你立了奇功,也是造化。”
也是新仆一派的,只是近来晋了位才没人敢得罪,李凌恒虽素来不喜王爷家的人,但此事听来有些蹊跷,也不敢隐瞒,只好斥:“都给我闭嘴,虽房皆有陆兄主事,但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查,既然如此,不如开棺验明为好,若无事,大家自然相安无事,若有事,恐在场谁也没那个胆瞒来!”
屋里孟湄正坐于榻中,李凌恒陪在一侧,另一侧是陆岚,见他来了,都站起来行礼,周秉卿不好多言语,只给孟湄打躬作福。
若教宝瑞如实禀报,恐伤了陆岚和孟湄的亲密,若不如实禀报,这事又敷衍不得,正在犹豫,那陆岚倒是发话了:“院向来由我监,如今了这事,恐也难脱系,我自是会审荀安,湄儿若有疑心,也可亲自审来,我自是不会替他说一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