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偏又独一男儿的轩昂,深目亮的灼灼。
“不是,我生在百越之地,那地方可不似你们长安,日苦着呢。”
百越之地是蛮族所在,景姮多半猜到了,他没有匈的凶悍格,也没有西
域人的碧瞳,却鼻深目的特殊,便是一汉话也夹杂了些许音,景姮还是第一
次见到不是隶的南蛮,便稍稍侧过去,泛着淡绯的纤白长指,指了指他的发。
“这个呀,大约是六岁那年,我偷去了族中的后山禁地玩,在那里遇到一个
怪老,他喂我吃了一粒药,当夜里我的发就成了白,连睛也变成了白
的。”
这样的离奇让景姮忘记了其他的事,探究的看着慎无咎褐的瞳,表示疑
惑。
许是第一次见到景姮这样人,又被她仔细看着,那目中的朦胧潋滟,教
他都有些痴了,不过却也没有多的想法,只是觉得让她不再闷着声哭泣,是件极让
人愉悦自豪的事。
“后来我自己调制了药,才将睛恢复正常,不过发却……你想不想知我
变成那样后,遇到了什么?”
景姮的绪稳定了些,另一个人的人生勾起了她的好奇。
“发生了什么?”一个正常的男童一夜间瞳发皆白,在时无疑会被当诡事。
“那时我在中看见自己的样,太害怕了,回去后便躲了起来,最先发现
的是我阿娘,她像是看见了恶怪,然后是阿爹,还有我的哥哥们,他们将屋门紧锁
了起来,竟要杀了我。”
哪怕是说起那样可怕的事,慎无咎也平静的很,倒更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见景姮蹙眉,他便续。
“他们用绳勒,用木棍打,不我怎么喊,他们都不停,也怪我喊的太
大声了,招来了族中的人,他们果然都认为我成了不祥的鬼,祭司说我这样的东
西,该割断经脉放空了恶血再烧掉,于是我便被吊了起来,三天——这是阿爹割断
的,唔这是我阿娘割的。”
景姮看着他将窄袖挽起,那腕间果真有着狰狞的疤痕,至亲之人竟能如此绝
,闻所未闻的可怖。
“那后来呢?”
慎无咎慢慢的放衣袖,咧着嘴一笑:“他们商议着待血滴尽了,就将我焚
烧,哪知我居然过了三天,便更觉我的不祥,就要在第四天烧死我,不过第三天
的夜里,那个怪老来了,趁着无人将我救走,他通医理熟毒蛊,我便没死成,我
本恨他,若非他我也不会遭受那些。”
可是那怪老却告诉他,那粒药是他花了数年心血炼制的,瞳发异变不过
是小小的弊,最大的益却是能让他过目不忘,官俱增,不论他什么都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