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钱沉默。

“我本名不叫言少钱，我甚至不姓言，没人知我真名叫什么，哪怕大当家问我我都没敢说。我舍弃了以前的份，我不再是什么养尊优的世家之，我就是一个土匪。”

沈酌抬起，看着他的睛，神奇的柔和：“你没能看到改朝换代、奸臣横死的那一天，我替你看到了。你没有完的事，我替你完了。你是个好寨主，我一直都这么觉得。”

“后来有好心的人家把晕倒在路上的我扶回家里，给我饭吃，我不知有没有人追杀我，不想连累他们，也不敢久留，当天夜里就离开那人家，逃了深山。”

“你没有错，神鹰寨也没有错，你们所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命，没有谁能够指责你们。”

我活了来，我从尸堆里爬来，趁着看守的官兵不注意，跑了院。”

“我知，我很清楚，”沈酌紧紧攥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一般，“你们截的都是贪官污吏的银车，那些钱除了供应山寨日常开销，大分都用来救济山的贫苦人家，那时候赋税严苛，如果没有你们的救济，山的百姓们可能早就活不去了。”

“收费员不想再当了,确实没什么前途，我本来想混吃等死过完一生，现在看来本不到。”

“你要是不想活得好

言少钱看向他：“你又知了？”

言少钱没接他茬,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说：“我想辞职了。”

他只默默回自己的手,开门车,去外面烟。

沈酌终于忍不住：“言少钱……”

“我一直一直地往前跑，不知自己跑到了哪里，不敢停，也不敢回，跌倒了就爬起来，直到力耗尽，再也动弹不了为止。”

“那座山里有一窝土匪，山寨的名字叫‘神鹰寨’，我觉得很神气，觉得这里很安全，他们一定很，可以保护我，于是我冲寨，求他们说‘请救救我’。”

言少钱没反驳,却也没认可。

沈酌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抿紧了唇。

“你不是坏人，”沈酌忽然拉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吻，“神鹰寨的每个人都有着跟你相似的经历，虽然你们自称为‘寇’，但实际上，你们也没什么坏事。”

他缓缓吐一烟,白的烟雾被风一，立刻消散在空气中：“或许那是曾经的我的愿望，但现在不同了,我很贪心,不光想活去,还想活得好。”

“既然这世不允许好人存在，只有坏人才能过得更好，那我就加他们，我也变成坏人，这样，我就可以活去了。”

“神鹰寨的大当家收留了我，从那天开始，我便加山寨，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那一年我十四岁，”言少钱没理会他，自顾自地往说，“想不到吧，我自己都想不到，我是朝中大臣的儿，竟有一天会被到落草为寇，竟会为了活命去求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

时间已经很晚了,公安局门除了他们的车再没有什么人。沈酌也跟着他了车，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来给他披上：“手这么凉,别在外面风了。”

沈酌一顿：“辞职？”

第3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