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肝功能受损才肯罢休。
更何况,樊坤吴跟自己一血缘关系都没有。樊家再气派,也绝不是自己的家………
哥哥不会要把我送回樊家吧?
启盛越想越伤心,哭得越来越厉害。
几闪电划过黑云笼罩的夜空。
要是在以前,启盛肯定立躲避闪电。可现在,一想到哥哥不要自己了,他恨不得被雷电劈死。
如果我被雷劈死了,哥哥会跑上来抱着我哭吗?
轰隆隆几声雷响,启盛应激地蜷缩蹲,又直接坐在雨汩汩的地上。
呜呜……哥哥不我了,我该怎么办?
哥哥,你不要丢我………好吗………
“吱呀”一声门开了。
启听到雷声,赶忙上来,要带弟弟屋。
“阿盛?”
没看到弟弟,启吓坏了。
隔着蒙蒙烟雨,他本看不清弟弟在哪里。
他连忙冲雨幕里,四寻找,才发现弟弟坐在两盆铁树的另一边,正痛哭涕。
在启的记忆里,弟弟从未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如同要将整个世界吞没的滂沱大雨。
他赶忙脱衣服,盖到弟弟脸上,为弟弟挡雨。
“乖,我们屋去。”
他以为弟弟会抗拒,没想到弟弟顺着他的拉力,跟着走屋里。
由于刚刚坐在湿地上,启盛不仅浑湿透,屁、都沾满了青苔与黑泥。
启盛一向有洁癖。平日里,淋湿一次后,他绝不愿让自己淋湿第二次。
这次哭着淋雨,哭得坐到了脏兮兮的地上,是有多伤心啊!
好了,自己今晚又得多洗一套衣服了。
“呜呜呜呜呜………”
“阿盛,好了好了,哥不骂你了。”
启盛还在泣。
启连抱着他拍了拍。
启盛想让自己停来,但越想停,越哭得越难以自控。
“呜呜呜呜……哥……哥不要我了吗?”
“傻仔,怎么会不要你?”启故意逗弟弟,“你现在脏死了,再淋雨,越淋越脏,我就真不要了。”
他想让弟弟认识到,兄弟间发生冲突矛盾总比外人多,但闹得再激烈,转间都能消解。
紧接着,他又关心地问:“饿不饿?你刚刚都没吃。”
“有……”
“不好吃的东西,忍着多吃几次,也就习惯了。”启笑,“我的其实也没那么难吃吧。”
洗碗后,启带着启盛上楼收衣服鞋,突然听到远传来哀恸的音乐。
兄弟俩顺着声音往远望,只见两爿骑楼之外的礼堂,正在举行葬礼。
堂院里聚满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举着伞,或穿黑中山装,或穿绿警服,正低吊唁。
礼堂外的梧桐树影,将花圈与悼词半遮半掩,只有遗容上面的“永垂不朽”四个楷书大字,清晰可见。
“谁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