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连忙抓住他的小手:“今天睡晚了,明早又要早起,比上学时间还要早。”
厂领导骂:“你跟我跪有什么用?你打的又不是我。”
“阿,别说了……没用的,妈妈没办法……”妈妈说。
“这三个月都是你的观察期,如果你再打老婆,我们绝对开除你!”
女书记走后,门外的人群也渐渐离散。
启从阿姨那儿接过启盛,抱在怀里。阿盛缩在启的,一边泪,一边打哈欠。
“妹妹也是,妈妈也是。”启嘴。
“妈妈你哭了?”
“能……”
妈妈先把启兰报到床上哄睡,又拿来碘酒,让哥哥和弟弟们俯躺在床上,将他们的上衣拉开,给他们涂药。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打老婆了。”
启盛第一次看到妈妈哭泣,泪盈满桃花一般的睛,沿着苍白的脸颊,沿着樱粉的嘴角,滴落到地上。他也第一次看到妈妈的将发披散来,那如瀑的黑发长到及腰。
铁丝……
女书记在一边嘴:“打老婆也不人。”
“光跟我说有屁用?”女书记越说越气,“你打的是你老婆,你要跟她认错,要是认错不诚心,我立开除你!”
如果没有被爸爸欺负,如果不是整天带孩而没时间打扮自己,妈妈肯定能永远地丽动人。
“小傻,你上也是的。”
启盛爸爸转向老婆跪:“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不男人……”
“妈妈我明天一定会起得早早的!”启盛定地说。
“可妈妈不会打架。”妈妈转脸问启盛,“阿盛,明天要参加比赛了,记得吗?”
“我不人,我不人……”
启盛突然意识到妈妈其实非常,得就像连环画里的公主。
启盛妈妈也要跪来,街主任连忙把她扶起来,俯耳细声告诉她:“书记是在帮你吓唬他……”
“嗯嗯。”启盛犯困了,不停地。
“那我……”
“成材,你看看你娶了一个多么宽容大度的老婆,而你的心比屁还小。”女书记,“我今天是看在你老婆的面上,才放过你一。但空无凭,你必须写两份千字保证书,先让你老婆签字同意,交到厂里盖章后,一份贴在家里,一份给我留档,听懂了吗?”
启了一句嘴:“妈,爸就是想杀你,打伤你一次又打伤你一次,最后慢慢地把你打死!”
妈妈将哥哥弟弟抱一起:“阿盛、阿,你们都是家里的希望。”
女书记问启盛妈妈:“你能原谅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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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懂了……”
“弟弟加油!”启也在鼓励弟弟。
“你打的是你老婆!”女书记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来这里是理你打老婆的恶劣行为,你光跪有什么屁用!是不是等我们回去,还要继续打回去?”
一边求饶一边扇自己巴掌:“书记我错了,求您不要开除我,现在只有我在赚钱养家啊,没了工作我们家全完了。”
启想到自己在歌舞厅打架时,虽然只是打架,却要拿砍死人的气势,对方才会怕自己。他继续劝妈妈:“妈妈,以后爸爸打你,你就打回去,要知‘的怕的,的怕不要命的。’”
众人都走后,启盛爸爸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地爬到二楼,拉着帘,仿佛要与妻儿、孩们彻底隔绝。
她看着儿们背上一条一条的猩红的血痕,不禁呜咽起来。
启晃动着已被丢弃在茶几角的铁丝,在幽暗的钨丝灯,大家清楚地看到,铁丝上还沾着血浆。
“没…”妈妈的泪依旧在,哽咽得更厉害了,“看到你们长大,妈妈很兴。”
“哥哥,你的脸上都是血。”启盛哭唧唧地替启脸上的伤气。
启盛妈妈欣地笑了:“阿盛加油!”
启连忙从床上弹起来,检查启盛的书包里是否放好手工材料:“你没带铁丝,小糊涂,幸亏我检查了,否则你明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