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给大舅舅宋敬去了信,言说打算去外祖家小住几月。
不半月,宋敬竟然亲自带人来接,将路上一应所需安排得妥妥当当,偏又嫌弃谢韬,不肯门,七八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在门簇拥着他,不像是来接外甥女的亲戚,倒像是个抢人的土匪山贼。
谢韬气了个倒仰,还是谢夫人面转圜,请宋敬在门外的茶房里坐了,安排丫鬟们打谢知真的行装,柔声劝:“跟着你弟弟去南边儿散散心也好,那边土养人,风景也好。只有一样,年关之前可得回来团圆。”
谢知方不由得对这位殿有了新的认识,原来的虚假意,转成两叁分真切的念。
谢知真了,拜别父母,在弟弟的搀扶之,上了宽敞舒适的车。
同时,有不少消息灵通的勋贵人家,早早看谢知方与太关系匪浅,说不得就是一位长安新贵,兼之谢韬仕途顺遂,谢夫人八面玲珑,便存了结亲之意,请的媒人恨不得踏破谢家门槛。
谢知真面从容,不喜不惊,仪态万方地叩了,双手接过圣旨。
谢知方兴兴地送明录门,托他带话给太,不日当当面谢。
“坐好,咱们这就发。”谢知方亲车夫,笑嘻嘻地挥动鞭,将车驾得又快又稳
经过前一遭,谢知方再不敢贸然决断,打定了主意要慢慢挑拣人选,细细考察对方的人品。
新裁就的秋装勾勒得腰肢不盈一握,段风袅娜,不胜收。齐清程远远看着,觉得她比日里又挑了些,眉目端丽非常,肤白皙如玉。
有陛的金玉律在前,又加了个县主的尊贵名号,往后的日里,饶是乐安公主的婚事筹备得如何大张旗鼓,大大小小的赏花宴、吃酒席上,长安所有的贵妇小,都不敢拿退婚之事诽谤谢知真,明面上还要客客气气。
如今这位陛,奉行的是制衡之,再加上又恰逢秋鼎盛,乐得看儿们你争我斗,各凭本事,见素来恭顺的太也伸了利爪,不怒反喜,也就给了他面,却教谢家便宜占尽,风光无限。
紧接着,他送走了魂不守舍的齐清程,安排人将齐家退回来的诸多件细细清了一番,被人穿过用过的便一把火烧了,那幅画却舍不得毁掉,令家小心收在库房里。
借着炉里烧得正旺的炭火,他将齐清程托付自己转交的香一并丢去,烧了个净净,接着拍拍手,兴冲冲地往后院蹭饭去了。
他看一直闷闷不乐,有心带她去散散心,也可借此避过齐清程大婚的风,离那位不可理喻的公主远一些,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他心中越发酸涩,痴痴看着再也不可能属于他的人,却没换来她的半分回应。
抬举谢知真,就是抬举谢家,也是狠狠打了齐家的脸。
这么一比,柳莲儿那些个小家碧玉的弱柔顺,便很有些不够看了。
回地劝服了陛,降这么旨意。
谢知真观鼻鼻观心,对明录公公行了礼,和弟弟与父亲各说了几句话,便迤迤然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