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
有弟弟提前打好埋伏,穿针引线,和齐公见过两次面,聊过几句话,对他的相貌人品有了初步的了解,已经算是侥幸。
齐清程常来谢府读书,逢年过节也依侄之礼向他问过安,被他考校过学问,生得一表人才,谈吐矜贵有礼,为齐家唯一的嫡,往后又少不得继承祖上的荣光,前途不可限量,实在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到的好女婿。
尚书夫人她颜好,气质也众,一迭声赞了好些句,将手上的翡翠镯捋来,不由分说在她腕上,和谢夫人闲话了些家常,相谈甚。
晚间,等客人们去了,在外面疯玩疯跑得满是汗的谢知方这才归家,一路往光苑而来,站在门也不来,望着嬉笑。
第三十回问吉凶天作之合,心不足妄念初生
听到丫天喜地来报,得知自己终定,谢知真微微怔忡,转望向金桂映在窗棂上的影,一时间觉得前的一切颇为不真实。
十月二十八日,齐国侯府请兵尚书家的夫人为媒,携了一对鸿雁,一对羔羊,酒黍稷稻米面各两斛,另有蒲苇、卷柏、香草等,上门纳采,正式向谢家提亲。
齐公家教严格,温如玉,待人和气有礼,又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她实在没甚么好不知足的。
知他尚未用饭,她将桌上摆着的细巧果推给他,又吩咐红杏等人去厨吩咐传菜。
谢知真教他看红了脸,转过不理他,对着明窗泻的日光,继续制弟弟秋日穿的衣衫。
谢知真教他看得不自在,嗔:“你这是往哪里去了,怎么成这副模样?还不快些来。”
因此,谢韬兴得了不得,立时应这门亲事。
齐国侯府权势滔天,谢韬本打算为嫡女找一个家风清正、人品端方些的人家,倒不求家世多么显赫,再想不到这样好的事会落到自家上,一时间又惊又喜,颇有些难以置信。
时人多盲婚哑嫁,好不好的都绑缚在一起,稀里糊涂过上几十年岁月,妻妾和气,儿孙满堂,便算是大福气。
见四里无人,谢知方糖一般缠上来,拉着的袖问:“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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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余四盆尽数抬到谢知真房中,又促狭地看着,笑得鸡贼。
谢知方怔了怔,安:“莫慌,齐兄是我细细考量过的,心至纯,中装的是社稷苍生,没有那些纨绔弟们的花花,往后必会一心一意待你。我知他们齐国侯府规矩大,心里害怕也是理之中,但咱们之前不是说过么,任他门第如何森严,只要你两个拿得定主意,寻个外地的实缺放了,往后天皇帝远,谁得了你们的神仙日!”
他早就知齐国侯府要来提亲,
他将纳采之礼尽数收了,一边厢嘱咐谢夫人好生招待尚书夫人,一边厢着丫鬟去后院请谢知真过来相见,又令事去库房取珊瑚玉树之回礼。
谢知真收敛心神,换上蜜合的对襟衫,妃金银线的坎肩,著十样锦绫裙,一儿半新不旧,端庄中不失少女的明净活泼,又令绿萼绾好随云髻,这才仪态万方地往正院里去。
谢知真不肯答他,怎么挣也挣不过,方垂长睫,低声:“阿堂,我明白这门亲事实在是再好不过,你也费了许多心思在里……只是,跟你说句实话罢……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