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谢知真微微一笑,用的还是小时候的称呼,不动声之间缓解了生疏:“姨母说笑了,我第一次承办这样规格的宴席,心里慌得了不得,多亏父亲提、弟弟帮衬,再加上又有旧例,这才不至怯,哪里当得起姨母这样夸赞?”
她抬手唤谢知真过来,和气地笑:“难为你小小年纪,竟能一力张罗这许多事,又分毫不错,事事贴。哪像我们家元娘,足足大你两岁,又是定了亲的大姑娘,到现在还只晓得玩。”
谢知方看着忙前忙后为自己张罗,睛里闪烁着光亮,唇角悄悄勾起,个别无所求的满足笑容。
她这一席话,句句搔到齐大夫人。
先是谦逊有礼,毫无骄矜之气,接着又暗暗夸了回齐家的大小被陛看中,聘为太妃的贵重品格,
她另外安排了几只蚱蜢舟,令健壮的仆妇们撑船,载着不喜看戏的小们去湖的另一边采莲蓬、摘菱角,颇有几分野趣。
谢知真见他兴致,自然不会泼冷,笑地应了,又促:“时辰不早了,快回去歇息罢。”
说完这话,她转吩咐人们为谢知方备洗澡,亲自将弟弟惯用的凉枕从柜里拿来,又令丫鬟把她的床被腾到隔。
谢知真别心裁,将宴席的地定在湖心之上的亭里,隔搭着戏台,坐在廊,清风送,瓜果之香浮动,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令人心旷神怡。
俊俏的眉皱起,他声糟糕:“我忘了清凉宴这回事,已经和林煊约好了那日去郊外骑……”
丫鬟们掩袖偷笑,谢知真既喜弟弟亲近自己,又觉这样不合礼数,无奈:“你已经是个大孩了,仅此一次,不为例。”
第十回八面玲珑初锋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养病的这些天,我睡的床睡惯了,回空明居反倒睡不安稳。”谢知方腆着脸拉了拉她的衣袖,“再收留我一晚可好?”
她又:“元娘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贵不可言,哪里需要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况且,如此无拘无束,天真烂漫,还不是姨母怜惜疼之故?我看在里,不知有多羡慕……”
给青梅一只巧的兔笼,里面卧着两只通雪白的幼兔。
“今日去街上闲逛的时候买的,给养着玩。”他嘻嘻一笑,解了外面的大衣裳,没个正形地歪在书案边,一边啃冰镇好的西瓜,一边快速扫过桌上的名单。
“你去你的就是。”谢知真看着玉雪可的兔心生喜,从笼里抱一只,放在怀里抚摸,脸上带着笑意,“一切自有旧例,我应付得过来,再说,当天全是女眷,又有许多长辈在场,你最不耐烦应付这些,何苦自寻烦恼?”
齐国侯府的大夫人带着嫡女和两个庶女过来赴宴,见谢知真细细叮咛着打算坐船游玩的三个女孩儿注意安全,又嘱咐仆妇们小心伺候,仪态大方,温婉可亲,不由暗暗。
齐大夫人和谢知真的母亲是闺中妹,之前也是常来往的,母亲过世后,对方看不上董姨娘的份,便少了走动。
转就到了七月十八这日。
“那好,有相中的戏班没有?当天打算用什么酒?心师傅可找好了?咱们厨新换的娘们菜功夫尚可,心得可实在没什么特。不如这几样差事交给我来办,必教满意。”谢知方自告奋勇,想为她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