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倾向的暗黑女警，有种盲目的孤勇，常在规则法律的边缘试探，以个人的是非观去判断事而非事实法理。

错乱的跟拍和冗长的长镜让顾明成险些睡着，迷迷糊糊中他觉得傅末丽好像回来了，就在他边，摸着他的脸说话――

“虽然你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绝不是一个坏人，我了解你，我知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是混，法律虽维持人们德的底线，但法律之外的不由己也要由法律之外的仁慈来饶恕……”

“……遇见你，就是我人生最光辉的时候了，其他任何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的污。”

他眉心一蹙，醒了，睛因为炸亮的光而晃得睁不开，屏幕里傅末丽正问一个法医模样的人：“尸在低于室常温的况会影响死亡时间的判断吗？”

“理论上是会的，可能会延迟，但法医的死亡时间判断一般也要靠经验。”

顾明成眉心，觉得周围气温骤底，看了一表，太晚了，他匆匆关了电脑上床睡，可在黑暗里闭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这电影给他一种不好的觉，诡异，压抑，似乎又有某种预示。

很久很久，他才睡着，梦里是电影也是现实，有傅末丽也有叶向东的脸，交替现时，似乎又看见傅末丽侧过诡谲地笑，不知什么时候，一些片段劈脑袋里――

“06-07年左右傅末丽曾到当地派所报过案，叶向东也曾因为家暴和侵而被邻居投诉过，但后来都不了了之……”

“什么东西晚上生黎明死亡？――希望，什么东西红如火，如火，又非如火？――，什么东西冷如冰，烧起来却如火？――图兰朵……顾叔，你觉得会宽恕邪恶吗？”

“月亮总以明亮一面示人，却要隐藏全是坑的背面，可是，你知，有光的地方必有影。”

“人和戏总要保持一些距离的，我不可能让所有戏里的人都成为我，我要去成为戏里的那个人，理解她的喜怒哀乐……拍戏很辛苦，还要学很多技能，像这次拍戏，我都学会跆拳了……”

“我爸说我是个刺儿……”

“你小时候确实很厉害，别人欺负你，你一定以牙还牙。”

“他？他不会，他那人有洁癖，生怕脏自己……我也怕，可是谁不脏？这世界有不脏的人吗？”

“……如果我们遇见黑暗而不是跟它搏斗到底，只会埋怨或落荒而逃，那么我们永远不会有光明！”

“你看，咱们的剧就是个圆满大结局，坏人都消灭了，英雄抱得人归。”

顾明成，我是你的了。

他猛地睁开睛，好像看到了什么，可就在及日光的那一瞬间，他的睛又刺痛起来，泪顺着角划过，灌了耳朵里，很久，他才有些力量起去卫生间洗脸。

外面投来好阳光，金耀而不刺目，顾明成没去义肢，而是拄着拐杖去拉窗帘，一惊呆了――窗外白雪皑皑覆大地！

漫野银世界，纷扬雪乱舞，顾明成推开一窗，凉沁扑面，北风惬意，他不由地深一气，脑也变得清醒，回到屋，重新上烟，习惯地打开电视，正好是中央六套，重播昨晚的节目，是电影的宣传会，主持人在台上兴奋地介绍新片又一一把导演、男主从底请到台上去……

“面，有请女演员傅末丽……”

音乐响了，可没有人上台，顾明成几乎是意识地浑一僵，死死盯着屏幕，确实没有人，女主演没有现，可是明明昨晚她说她会上电视的……难？！

顾明成觉得前开始发黑，所有人的脸都带着一副不怀好意的表――偷瞄、交接耳，窃窃私语，讶异，震惊，故意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