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开，一个人站在卧室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凭着记忆打开了衣柜，在最底那层翻找半天才找到想要的东西。

这是他记忆里最后的李叶，也是最初的陈酒。

最后定格在一段大概一分半钟的视频上。

“好了，叫你回来就是和你说这些。”陈起，灯照着她花白的发，她挪着步，在陈群肩上轻轻一拍。

“明年过年，回来陪我这个老婆说说话吧。”

她放碗，转望着陈群，轻声：“陈家什么都给不了你，总不能连自由都不给你。”

他那时单纯以为她是他的，崇拜着她，也喜着她，问她歌叫什么名字，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但他乐意听她唱那些没有名字的歌谣，也最乐意看她清秀的侧脸。

抱着尤克里里的女人再次现在屏幕里，的节奏缓缓响起。

陈群把视频保存，开，再看一遍。

陈家因陈的关系，过分喜好安静，大约晚上八左右，连陈旭都乖乖了房间，不咋咋呼呼胡闹了。

那时候她总和他说，李叶和李，永远不分开。

她悠然：“我已经替你拒绝了，这种事让陈旭那败家去就好。”

陈酒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抱着一把尤克里里，正在自弹自唱容祖儿的。

那时候他们还是少年，说的话信誓旦旦，好像用力就真的是永远。

落款时间是六年前，他刚开始学画画的时候。

“你是不能缺少的分。”

“陈酒和陈群，永远不分开。”

最后一句，是她捧着笑脸，对着视频念来的。

她说：“陈群，我在等那个故事里的人。”

，前阵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只是带了个孩，听说是捡来的，小孩脑不太聪明，像是有傻……养个孩倒也没什么，你爸看中的本来就是杨叔叔和老书记而已。”

他小心地把画展开，上的少女面容秀，站在金麦浪里，回向他甜甜地笑。

陈群中笑意泛滥，开了视频。

她发来个视频，撤回，又发，再撤回，再发。

衣服底压着一幅画，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边缘起了边，但保存得依然和很完好。

陈群笑了笑，拿起手机打算拍张照片给陈酒看，打开才想起自己还有信息未读。

*

夜风起画的一角，女人的声音从手机那段传来――

……

陈群拿着手机，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们还没逃黄金街，少女李叶时常会哼着童谣给他听。

“当初学人说念剧本，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他抚摸着素描画上的少女，了那条语音。

陈群愣愣的，言又止。

陈群上了二楼，掏手机，一打开，满满当当的消息，果然是陈酒。

视频到这儿就结束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陈群猛地抬起，刚想说什么，陈已经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陈群手机又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