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学。
韩非第一次听卫庄说这件事时,对这个戛然而止的计划颇有些惊讶,不料一刻,韩非就听到了更让他意外的事――
卫庄告诉他,当年这个鬼谷计划,最后成年的学生只剩他与另一个叫盖聂的师兄两人。
韩非有些不解,追问卫庄其余人的去向,卫庄却说自己也不甚清楚,鬼谷计划选中大多是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最开始一共三十二人,大家在一封闭式的机构集中上课,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学生离开了那学校般的存在。
组织里的工作人员称那些不见的学生是退了这个项目,但卫庄相信事没有那么简单。
他曾经亲看到,课堂上有同学突然搐,用手掐着咽,在地板上疯狂扭动,紧接着被一拥而上的医护人员行带离去,卫庄之后再没见过那个男生。
除了课上行为的异常,还有人严重厌,饭不去堂,只说是吃不任何东西。这件事一开始没人太放在心上,可很快,卫庄就发现,那个每次不去吃饭的学生也消失在了机构之中。
教学的老师并不清楚这件事,医护人员只告诉大家,那位同学因为厌症,送去了外面的医院行住院治疗。
几年过去,“退”的学生数量超过了一半,卫庄觉察端倪后不愿坐以待毙,找到了另一位表现杰的学生盖聂。
盖聂比他早他半年参与这个计划,显然也有所察觉,两人开始商议如何自保,必要时也作逃的打算,然而没等对策实施,鬼谷计划却突然宣告了终止。
关于当年鬼谷计划的诸多细节,卫庄并没有跟韩非提起,不过韩非也很清楚卫庄对鬼谷的上心,他在婚礼上见过卫庄中的师哥一面,还打趣一番鬼谷来的学生们果真相似,只可惜在场的两位鬼谷成员没人捧场。
想起两人的婚礼,韩非又有些慨,搬傍山豪宅的那段时间,他和家人原本表面和谐的关系不复,对面这样一个复杂的家庭,他原以为自己这辈都不会有一段真正的亲密关系。
一想到要和另一个人长期绑定在一起,就叫韩非意识地排斥,更别提步婚姻的殿堂。
谁知世事难料,二十八岁那年,他居然和比他小三岁,还只认识了四个月的新同事卫庄闪婚。
“你还记不记得,”韩非忽然说,“我们结婚的时候,还拍过录像?”
卫庄当然记得:“是我们在海边开场舞的时候,当时天很好,最后录像拍来很漂亮。”
一开始,卫庄还以为两人得在谁男步,谁女步这件事上争执一番,一度想好了说服的理由,结果韩非很快地同意了女步的事,倒叫卫庄有些不好意思。
卫庄之前从没学过舞,孤儿院不教这个,鬼谷更没有。韩非原本倒是会,但仅限男步。于是两人在婚期前一个月每天都去舞房练舞,倒数三天更是彩排了不知几百次。
最后的婚礼开场舞两人一共了两支,从华尔兹到恰恰,当时还请了专业的摄影师一路跟拍。突击学习的成果肯定比不上专业,可回想起来,也实在是一次甜蜜而难忘的经历。
“你是说那几个请来的摄影。”韩非笑着说。
卫庄有些疑惑:“你指的不是这个?”
“当时房不是也从纽约赶来了吗,还带着他最新的DV机。”韩非说。
他这么一提,卫庄便也想起来了,当时张良推了律所的工作,百忙之中飞来参加婚礼,还给两人拍过一段DV。
“房可是忙人,”回想起婚礼的场景,卫庄不自觉也笑了,“最后糕都没吃,就匆匆打车去机场了。”
“谁说不是呢。”韩非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