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污秽,气味简直难以忍受。但兰坡却毫不在意,拖着
米雅径直闯。
他们走到最深。在阴暗的火炬,米雅看见一个人的四肢被铁链固定在墙
上,乱糟糟的发挡住了脸。那人听到有人,微微抬起,见到来者,忽
然爆发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吼,四肢拼命地扯动墙铁链,金属的震动声在空旷的
室回响。
这种声音简直不像是人发的,但米雅却没有被吓退。她竟听了这声音的
主人正是黛丝。
黛丝挣扎了许久,终于到疲力尽,倒在地上,接着发一阵苦笑声,
说:「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怎么会回来?」
米
雅不知如何应答。然而此刻她望向黛丝,她的脸上满是污泥,唯独那双蓝
的睛依然明亮。她想起刚才那个女孩的睛,似乎也是这种颜,接着她看
向旁伯爵的睛——一个可怕的结论已经在她心里生成。她企图迫自己不要
这种结论,但迄今为止一切的信息——伯爵异乎寻常的行为、黛丝对伯爵的
仇恨、还有那双蓝的睛——全都在为她的想法作证。
她尽力压制自己的恐惧,等待伯爵的发言,带着或许存在着的微不足的那
可能,希望对方能推翻自己的猜测。但一刻,那最后一可能也化为乌有。
「这,是她的……我的女儿……」
米雅的脚再不自觉地后退,但她的手却被牢牢抓住,无法动弹。
「我将她们二人囚禁在地,打算让她们永远我的隶,因为她们上毕
竟还有那个混的血统。直到几年前,她从这里逃走了……我从来不相信命运,
但是如今,我却不得不相信。这些年来,我几乎每夜都在噩梦,梦见我的这
些事被揭发、被传扬。我在人前装成是英雄,背地里却阻止不了自己那些恶心
事……今天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因为我答应过你,要放她一条生路,或许这就
是天命……」
米雅还在拼命地挣脱,对方忽然放开了她的手,跪在了地上。「我只求你一
件事,宽恕我……宽恕我过的一切。我不是什么英雄,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只
是个小人、是个疯。你既然在这时现,我把所有的事都说来,一定也
可以宽恕我……命运派你来,就是为了把我从痛苦中救来,不是吗……」他竟
哭了起来。
山在倒塌,河在逆,天幕在堕落,大地在塌陷,墙在崩裂,森林在
燃烧,光明在堙灭,黑暗在蚕。骑士撕开外,一张恶鬼的面容。火炬
亮油灯,照一幅地狱的图景。
米雅已经无法再思考,她的本能促使她的右手聚集起一个火球。她挥手砸向
面前这个恐怖的男人,只要一瞬间,他就能被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