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筠连脑海中仍不住回味着她那嫣然一笑,痴痴地脱而:“我还排第一个么?”
后方的话却是生生被掐断在咙里,脚步一顿,笑容被错愕所取代,瞳孔中映着那人的脸,清晰又模糊。
眉宇间满是得意的少年向旁边让开一步,后面红缨枪银盔甲一戎装英姿飒的,不是纪筠连又是谁?
五年未见,历经生死别离,重逢时要说些什么?
良久,到底是许亦涵缓过神来,目光柔柔地望着他,语气里掩不住的笑意:“怎么……这副尊容?”
只是斯人可还如故?
许亦涵刚从三星望月来,见了灵儿,嘴角勾起笑意,一面跨步上桥,一面叫:“灵儿,你怎么……”
其实于她而言,大概是另一重枷锁。
万花谷仍是日复一日的静谧与安详,许亦涵仍过着简单的生活。
这疑惑,待许亦涵将帕浸了凉为其冷敷在双上,随后老规矩开始扎针,纪筠连就得到了答案。
纪筠连一路忐忑尴尬,在见到她的刹那间早已消散,如今被她一语醒,却又恍然大悟,半是郁闷,半是无奈,还有几分羞耻地捂了捂脸:“你别看了,还不是那小,手真够狠的,打人光打脸……”
“那……”纪筠连有些踌躇地问,“那前一个胜
他们彼此太了解对方了,简短的几字,心结已解,病已除,拥堵了太久以至于溢岸堤的河,又恢复了畅通。
放过了她,也放过了自己。
他这时候才晓得要遮掩却是迟了,两个大大的熊猫乌青泛紫近似黑圈,右起来,巴上还有一淤青和细碎伤,加上那从上划到的疤,原本俊朗英气的脸,现在可说是惨不忍睹。
那双凝的手在脸上抚过的,一如既往。
纪筠连闻言,见她从当初笛的桥上走来,便老老实实紧跟在后,亦步亦趋,再度作为她的病人,了那间熟悉的小屋。
任凭外界纷扰,万花谷年年岁岁,依旧如故。
她的气息就萦绕在侧,闭着,也能听见她从容举止的窸窣响动;虽然一言不发,却能觉到那温柔专注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灼过。
乍然重逢,二人皆是思绪翻涌,怔忪着许久未动,许亦涵嘴唇微颤,纪筠连抿了抿唇,气氛骤然变得诡异,本想看个闹的灵儿,此刻也是一挠,矮着悄悄跑开了。
放大的笑容话音未落便已定格,这万花弟怔怔地看着前人夸张的形象,嘴角却是了。
空气里的宁静,恰似当初。
许亦涵想到灵儿一贯的狡诈奸猾,哑然失笑之余,中自然便:“别乱碰,跟我来。”
痛还是如故……
许亦涵好像被这三个字打断了沉淀的思绪,从凌乱的念想中,有些涣散,却是笑:“没关系。”
许亦涵的动作只稍稍迟滞片刻,语气淡而沉静:“怕是不能算排在第一个了。”
不到三个月,人迹罕至的云锦台上忽见人影,有耳力好的恰在附近,去张望了一,就惊喜地叫声来:“灵儿!”
三字,砚珏有些失落,有些茫然,却也好似放开了什么,突然到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