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虽是这样想,但看到雪青仪那样的神,不知怎么着,赵平予心中那把火就是发不来,原本该是怒火填膺,深怒她为何要在这时候坐到自己边,让他竟把‘淫杀千里命七天’和柳凝霜联想起来,玷辱了他对她的记忆!但在他看到了雪青仪此刻神的表之后,中只觉一同之意涌了上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互相争论?中那把混杂着愤怒和悲痛的火焰非但烧也烧不起来,竟若隐若现地慢慢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绪,一句照理说无论如何也不该在此时此刻现的话,竟不由自主从赵平予的中脱而,“对…对不起…”
表面上不为所动,实际上赵平予却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咋,真是个好会追究底的人啊!雪青仪竟似绝不接受自己稍有拖延敷衍,只想追自己的底来。其实赵平予之所以这么决定,一来确是因为蓝洁芸的关系,要她和自己的妹妹为敌,赵平予确是于心不忍,二来也因为湘园山庄的势力实在太,郑平亚在尚光弘的谆谆调教之,已变成了个足以独当一面的手,再加上尚光弘等老一辈的手,及这段日以来的招兵买,郑平亚所拥有的势力已不可同日而语,光靠自己这些人想要对付整个湘园山庄,不啻螳臂挡车;只是难虽难,赵平予却已暗决心,无论如何他也要为柳凝霜讨回一公,即使只是郑平亚上的歉认错都好,总胜过什么都不。
“这…这个…”如果换了石门初掩时候的自己,赵平予只怕是想也不想的立刻答应,但他中的激烈恨火,经过这几日的沉淀之后,已慢慢地回复了理智。郑平亚的所作所为虽然仍是那么可恨,但彼此各有其宗,郑平亚所的,也不过是他认为该的事,赵平予虽仍颇想找他问个清楚,为柳凝霜讨回公,但若要说到报仇之心,却不像当日看到柳凝霜的影没于石后那般的烈了。沉思了好一会儿,赵平予这才开,“无论如何,平亚是一定要替柳前辈讨这个公的,但…但这只是平予和郑庄主之间的事,平予并不想取他命,或毁掉湘园山庄…看来平予还是很没用…真的很没用,只能希望他认个错而已…柳前辈若有灵,不知会怎么看待我这笨…”
“前辈…”听雪青仪说的如此决绝,赵平予不由得目瞪呆。雪青仪所说的‘为人所不齿的手段’对他而言并不难猜度,以武功而言,雪青仪以寡敌众,确是不敌湘园山庄众多手,但雪青仪生就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若她当真决定牺牲相,使用人计在湘园山庄制造破坏,以她容貌之,成功的机会确实不小。赵平
“为什么对不起?”听赵平予这话,雪青仪带着颇有些意外的表望向赵平予,她原本有儿紧张的心,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缓和了来。光是听到这句话,已让雪青仪喜望外,能这么平静的说话来,至少代表着赵平予的心已慢慢接受事实,两边总算可以开始沟通了。
见赵平予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来,雪青仪柔一笑,也不等赵平予答话,便自顾自地说了去,“湘园山庄如此大,要对付他们用正规方法多半行不通,本来青仪也曾经想过,要报此大仇,便是要牺牲青仪相,甚至要青仪用上一些为人所不齿的手段,青仪也是心甘愿…”
心中微微一叹,柳凝霜望着赵平予的脸上反而勾起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真的如她所想的一样,激愤过后,赵平予表面上已恢复了平静,外表看来他已平复如昔,便是雪青仪不来,换了蓝洁芸或项家妹,也一定能让他走石室,但那日在郑平亚手败北,之后又被柳凝霜送此,种种打击对赵平予的信心造成了一定的损害,尤其那无力保护柳凝霜的自责,才是令赵平予如此颓然的原因。若是光看赵平予平静来,便在心中暗自庆幸,不对症药,没有解决掉这本的问题,于阴影之的他日后终难是郑平亚的对手,这才是她和蓝洁芸秘商的重。
“知就好。”听到赵平予的话,雪青仪的心中不由微微一震,看来就和她所想的一样,赵平予虽经过这般痛切的挫抑洗礼,但他的心仍是温和善良如昔,就如当日为蓝洁芸所时一模一样,虽说对这回的大挫仍不免沮丧,看来还没办法靠自己振作,但总算已回复了以往的心,这样至少话还说得去,“这段日,青仪虽说人一直待在天山,心却留在武林,一直想着该怎么为他报仇,一直都在想…经过这回的事,你是不是…是不是也想参加青仪报仇的计划?”
“因为…因为…”想到了那时山后两人隔着车帘的对话,赵平予中不由得一痛,那时的他为了帮尚光弘等人开脱,拚命地将雪青仪的怒气转移开来,移到了天门上去,他心中想的只是如何嫁祸他人,竟完全没觉到雪青仪满腹的悲恸和自责,直到现在自己也受到一样的别离之苦,赵平予这才受到,当日雪青仪在车上究竟是什么觉。“那时候平予…平予不知,只以为自己是…是替天行,竟…竟毁了雪姑娘的幸福,还…还拚命把这件事推到天门杨巨初的上去,只为了…只为了转移目标,到现在…平予才知,那究竟是什么觉…对不起…真的…”
“你这样想,洁芸小妹一定很兴,至少她可免了左右为难,不用去算计自己的妹。你是因为这,才决定不对郑平亚重手追究此事,还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嘴角浮起了一线笑意,雪青仪闭上了目,声音中却带着追究底的决意味,全不容赵平予有半分欺瞒敷衍的空间,“不要推说是怕尚光弘为难,他若当真会为了这种事为难,一开始就不会让郑平亚来此了。”
首位,邪辈中人无人能超越于他,便可知此人之恶名昭彰了;可‘雪岭红梅’柳凝霜虽说行走江湖,手上不可能不染血腥,但她在天山派几乎是半隐居的状态,别说自己,连带着天山派也不介江湖仇杀,又岂能和那恶名昭彰的‘淫杀千里命七天’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