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燕洵钓上来的海鱼多，再加上兵也有捕鱼，很快就有接连不断的鱼上了船，种类还多，可以挑着吃。

那些小动作，那些自以为压低的声音，其实他都知。

在场的人没有人敢过来搭话，倒也没有人敢甩脸，都隔着一些距离，却又不敢刻意疏远，看上去就别别扭扭的，给人的觉十分不好。

小石倒是知他们为什么会这般，但那又如何？

备好礼，又安排好，眨间就到了上门赴宴的日。

战兔幼崽吃的腮帮鼓鼓的，闻言

的很，指不定一转命就没了，待在哪儿都不如待在怪边来的安全。

在相隔遥远的时间和空间的海面上，有关生辰一说，却完全不一样。

即便是不知那些人心中想的什么，怪也知他们靠近自己绝对有目的，因为他的份摆在那里，他并不是人，而是一丑陋的，扭曲的，力量十分大的妖怪。

在场的大分人都知，前这位是京城最近冒来的怪，不知来历，倒是不吃人，也能交易，但不怎样，他份终究是摆在那里：妖怪和人类终归是不可能站到同一个方向的。

但小石并不讨厌这种压力，只有承受更沉重的压力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自己还算是一个活人。

怪却不一样，他早就忘了自己的生辰，或者说他从不认为自己有生辰。

怪穿着极为宽敞的衣裳，虽然还是扭曲着，但却能勉站起来，若是遮住他千疮百孔的，遮住他上缠绕的锁链，只看他那张脸的话，也只会让人以为他是个年轻的过分的小汉而已。

他本不在意这个，也觉得这本不需要在意。

怪带着小石去了。

每个人都有生辰八字，即便是穷一些的人家，可能宴请不起宾客，却也能记住这个日，到时候总能自个儿煮一碗面吃，再卧一个两个荷包，也算是过了这一日。

“那些人躲的远，也不知在说什么。”小石轻声。

“我去安排。”小石轻轻叹了气。

“过阵是生辰了吧。”燕洵端着小碗，着筷，蹲在海鱼前面小小的吃。

“还有几日？我还在准备哩。”小石紧张起来，他一直都有给战兔幼崽准备生辰礼，只不过准备的比较慢，再加上平时总会有突发状况，特别害怕赶不及。

在这边活着，比河的那边所承受的压力要更大一些。

“随意吧。”怪说，“等有需要的时候，哪天都行。”

京城这边，也不过是看上去繁华紧簇而已，漂亮的表面，是比河对岸更黝黑的漩涡，一不小心就会被去，然后尸骨无存。

“怕是找我有事。”怪轻声，“这些人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每一个靠近我的人都有目的。”

*

怪从容落座，不在意：“再说我的生辰，也不知我到时候办不办寿宴，到时候会不会请他们，到时候他们来不来……”

并且那些人自以为隐秘的动作，其实从来都没有瞒过他。

但是当怪上门的时候，却没有人敢忽略他，但也没有人敢可以靠近。

镜枫夜抓着海鱼，拿着薄薄的刀片鱼片，边上摆着冰，薄薄地鱼片就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