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他整个人像是从煤堆里扒来的，上的全炸开了，只一双睛亮晶晶的。

他先是不敢相信，看清后比他们还激动，使劲挥着手：“你……你们先别动……我……我来开门……”

那是她的初始记忆，并未因为几世的轮回就此烟消云散，彼时的惶然无助在此时异常清晰。她晃了晃脑袋，试图将绪驱逐，一脚踩在，没问题，她不再是那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她不怕。

附近大概还有别的防御，霁瑶睁睁看着他从岩石后方消失又凭空从地底冒了来，这又是什么黑科技？

他盯着前方一灌木丛走去，同时，霁瑶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即刻戒备，掏藏在靴筒的餐刀握在手中。

扎宽阔的膛，随他利落跃，被捂住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所有绪霎时土崩瓦解，心绪跟着平静，稳稳落在底。

他走到大石后蹲敲击地面，脚缓缓升起一块钢板，面上厚重腐朽的颜几乎与地面为一，底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上挂着绳梯，还，至少五米，底有微弱的光线透。

“抱紧。”

对面毫无动静，过了大约两分钟，有人从岩后伸脑袋。

尖利的蔓藤沾染着零星血迹，颜发暗，却未完全涸。不像人类，倒像是野兽，或者――“秃鹫”？

“你，没事吧？”霁瑶问。

霁瑶一看，松了气，是夏旭光。

严老大的避难所是解放前的秘密军工厂，被遗忘在深山老林半个多世纪。如今繁茂的植被俱已腐朽，枯木死灰覆盖漫山遍野。霁瑶收起电地图，“应该就在这附近。”

意识将手送过去，被大力牵起，撞温凉的怀抱，脚离开地面，

她想这个希望。

“没事。”他不好意思地挠，“你们跟我来。”

没错了，就是这里。

她收刀举起手，向人消失的地方喊：“我叫霁瑶，我们没有恶意，是严老大让我们来的。”

周围的痕迹被清理过，但也许是因为匆忙，掩饰得并不仔细。袁驰的眉逐渐拢起，霁瑶心里窜起些不好的猜想，而没等她多想，他再次停，“这里。”

前忽而罩一阴影，抬对上男人淡漠的，他向她伸手，“过来。”

霁瑶盯着黑黝黝的产生瞬间的晕眩，久到自己都已忘却的遥远记忆中，脸上布满扭曲瘢痕的瘦弱女孩被关孤儿院的地窖，暗无天日难以息的绝望来得突然且汹涌。

她左右观察并未发现，正要迈步向前，瞬间被扯了回来，刚退到男人后，破风声传来，一支箭在脚边，箭深深嵌土里！抬，一张脸迅速掩岩石后方。

袁驰抓起一把泥土，指尖碾动，疏松黏的意沾染肤。越往腹地湿气更重，久违的绿意在脚蔓延，路越发难走。他突然停，霁瑶跟着：“怎么？”

“你们先，我关门。”

他和脚这片土地一样，枯败的深始终藏着不灭的火种，等待一希望将他燎原。